徐南星道:“你放心,你儿子很安全,而且我还会治好他。”
年良道:“我劝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儿子的病不是病。”
徐南星道:“是吗?看样子你也发现了,那的确不算是病,不过,以你的能力也治不好,不如我们交换吧,你帮我做事,我也帮你做事。”
年良问:“这么说,冥耳那三起惨案是你干的?博国维和墨敬梓也是你杀的?”
徐南星轻笑了下道:“看样子有些事你还是没明白。我不会陷害你,因为我需要你帮忙。”
年良问:“帮什么忙?”
徐南星道:“帮我偷一件东西。”
年良深吸一口气:“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
“布后街135号,独门独户,”徐南星平静地说,“进院后也是右侧的房间,是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有一个里面有蜈蚣的琥珀,你把那个东西偷来。”
年良爽快道:“我偷来怎么给你?”
徐南星道:“你偷来后再回到这里,我会打电话告诉你,今晚行动,得手后回到这里来等电话。”
徐南星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年良喂了半天,原本他想确认一下年晗的安全,现在看来是毫无办法了。虽然说他想过要不要找8424帮忙,查一查先前来电的位置,不过,徐南星应该不会傻到在藏身处打电话吧,而这间屋子的电话很明显是徐南星安装了一个交换机,估计连号码都没有,走的是电话局的临时线路。
年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布后街135号住的是什么人,他反而对琥珀很感兴趣,特别是徐南星说琥珀里有一只蜈蚣,这让年良立即想到了三尸虫。他猜想那条蜈蚣与三尸虫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
詹天涯看着办公室内的那些照片陷入了思想停滞状态,他实际上已经彻底混乱了,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一团乱麻,他根本理不清楚头绪。
党向国则坐在那,做着他的老本行,也就是分析凶手的心理,可是,就连徐南星的心理他都分析不出来,要知道徐南星并未在现场留下有用的心理痕迹。
最着急的当属夏侯,夏侯之所以着急的主要原因是,年晗是在他手里丢的。他向年良一再保证过,只要他在,夕凌和年晗就会没事,结果,他食言了。夏侯与詹天涯、党向国一起搭档工作数年,也知道两人的工作习惯,虽然夏侯本身的破案能力也远超当年,不过他依靠的是经验,而不是头脑。他很清楚从头脑这个角度,他是永远追不上詹天涯的。
詹天涯见夏侯那副模样,只得道:“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在地图上把所有案件的地方标记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地理上的联系。”
夏侯虽然知道那是詹天涯故意给自己找的事情,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他现在需要专注某件事,否则他会因为愧疚而疯掉的。
党向国看着詹天涯问:“天涯,蓉城的这些案子,到底有几个凶手?”
詹天涯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就现在来看,应该是三个,第一个是徐南星,第二个是二号年良,第三个是博国维,你怎么看?”
党向国道:“从手法上来看,我反而觉得凶手不止三个。”
詹天涯有些诧异,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怎么说?”
党向国起身道:“按照时间顺序来算,第一个死者是田重远,第二个是连莲,第三个是赵磨叽,第四个是王友忠,第五个是陈亮。这五人是徐南星杀的,但是,这五个人中除了赵磨叽之外,其余四个人被杀的理由我们至今不知道,从心理层面来分析,徐南星要不是个极度聪明的人,要不就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
徐南星杀害田重远的理由完全找不到,因为他如果杀田重远,自然也应该杀死田重远的挚友耙耳朵,但是耙耳朵却没事。王友忠和陈亮的死就更不知道原因了,只知道王友忠和陈亮之间存在联系,但这种联系如果是因为他们知道徐南星的存在,那么当初被骗买假画的瘦眼镜又为何还活着?
这就是为什么党向国无法分析其心理痕迹的原因。
“接下来是婉月,婉月是被博国维杀害的,博国维杀人的理由不需要研究,就是为了泄愤,”党向国看着墙壁上婉月的照片,“博国维这种懦夫,不敢对年良下手,所以,只能对年良的妻子下手,这种心理痕迹都不需要分析,很多杀人犯都是这样。”
詹天涯走了几步,指着地图上的标记:“这三处地方是冥耳悬赏的那三起命案地点,第一起八人,其中一个还是冥耳门徒,第二起五人,第三起十二人。这些都属于大案要案,加起来一共死了二十五人,还有之后被杀的博国维以及墨敬梓,就是二十七人,这些人都是被酷似年良的人杀死的,我们姑且叫这个人二号年良吧。”
之前遇害的六个人加如今算出来的二十七人,这个系列案件的死亡人数已高达三十三人,这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已经是8424从特一师更名以来所遇到的最复杂、死亡人数最多的案件,上级已经下达了指示,限期破案。
党向国指着墨敬梓的照片道:“我觉得墨敬梓的死有蹊跷,不像是二号年良干的。”
詹天涯问:“为什么?”
党向国道:“首先我们来分析二号年良为何要做那些事,从表面上来看,他做的这些事就像是年良自己应该去做的。”
詹天涯微微点头:“你继续说。”
党向国道:“年良的个性我们都清楚,很正义,而且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他毕竟也是人,是人在遭遇如此大的挫折后也是需要发泄的,所以,年良发泄的方式是将博国维打成了废人,但是并没有杀死他,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年良的情绪控制和一般人不一样。”
的确,如果是一般人,具有年良那种力量,博国维早就死了,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党向国又道:“和冥耳分舵舵主的交谈中得知,年良曾经找过他要悬赏,换句话说,他还是想发泄,只不过他需要合情合理的发泄,至少需要在异道层面说得通,所以,他要去执行悬赏任务,但是,在他动手之前,二号年良先他一步去做了,也就是冥耳说的那三起案子,前后一共杀了二十五个人,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才是我们需要搞清楚的事情。”
夏侯疑惑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年良做这件事?奇怪了。”
詹天涯分析道:“会不会这个人就是年良自己?”
詹天涯的话提醒了夏侯,夏侯想起离开医院前那名医生说的事情,便立即道:“我陪年良带着年晗出院的时候,有个医生说年良为什么在观察室内弄了一堆沥青,年良却掏出钱让医生当清洁费,也不让我多问,我当时也没多想。”
詹天涯马上道:“走!去医院!也许这是个关键线索!”
三人赶到医院,找了很久才找到那晚负责年良的医生。按照医生的说法,当时年良离开观察室后,他进去拿放在那里的病历单,发现了床下有一堆像是沥青一样的东西,而且还冒着热气,他吓了一跳,当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年良、党向国和夏侯都走了,只能作罢。
党向国回忆道:“对,当时我和夏侯怕年良出事,所以,就跟着年良离开了。”
詹天涯问医生:“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医生道:“这都好多天了,当时就让保洁员弄走了。”
詹天涯等人立即去找到当时收拾的保洁员,保洁员提起这件事来就生气,因为那东西实在太难收拾了,最重要的是,保洁员也不理解那玩意儿是怎么在床底下的。按照保洁员的说法,那东西肯定不是呕吐物也不是排泄物,那么大一堆东西,就算是人要带进医院都很麻烦。
詹天涯问:“麻烦您仔细描述下那堆东西。”
保洁员拿起自己的扫把:“长度和扫把差不多,很大一团,黑漆漆的,看着像沥青,可打扫的时候发现全部是黑色的灰,就好像什么东西燃烧之后留下来的,扫过去稍微用力弄得到处都是,我只能想办法洒上水,然后铲起来。”
夏侯又问:“您把那些东西倒在哪儿了?”
保洁员道:“当然是垃圾桶啊,你们要去找啊?找不到了,早就运走了。”
詹天涯三人原本都认为那是黑色物质,但黑色物质是液体,可那东西虽然也是黑色的,不过却是灰烬,完全是两种东西,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黑色灰烬肯定与年良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必须询问年良。要知道,从时间上来算,后来发生的所有怪事都发生在那堆黑色灰烬出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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