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帝城,天空灰暗。
寒夜顶着假发,溜着墙根儿绕到了别墅侧门。
他在赌。
赌丁家上上下下的仆人并不能将保镖的脸认全,最好只记得那顶假发。
深冬屋内格外温暖,寒夜一个闪身闯入侧门,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半步,迎面而来一个身着讲究制服的家仆。
好家伙。
撞枪口上了。
寒夜一只脚悬空,快速思考着是顺势抬脚将人撂倒还是硬着头皮挺一挺。
耳畔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别让客人等急了,快把餐车推过去。”
是隔壁屋内传来的,与此同时涌入寒夜鼻腔的还有令人垂涎的美味。
原来身侧就是这丁家的厨房。
那家仆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忙冲寒夜点了点头,转身就走进厨房。
寒夜松了口气,也来不及分辨家仆究竟认没认出他这个不速之客,当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快速朝二楼潜行。
他猫着腰走了两步,发现丁俐家的墙面整片整片的墨绿色,倒跟他身上的衣服同款。
咦?怎么不知不觉就穿了一身绿衣服出门?
他也顾不得回忆自己前一日去融城查探怎么脑子一抽穿了一身绿,贴着墙就迈上台阶。
二楼谈笑声传了来,他当即听到江暮云谨慎寒暄着“夏总好”。
夏?
寒夜心底一滞。
这来丁家的还当真是融城的夏家!
二话不说,他传了信给候在门外的江帝。
屏息凝气间,寒夜一个闪身闯入了二层楼梯口的一间屋子——一进门,看到多面落地试衣镜,原是丁俐的衣帽间。
只见衣帽间内,女明星做派十足,数不清的奢侈品牌服装鞋履密密满满,不少是从未开封穿过的。
寒夜不动声色蹲在门后,恨自己没有江帝的耳力。
但江暮云身上带着耳机,江帝在车上也能听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小姐,久仰啊。”
是夏战书!
他年近五旬,拾掇了拾掇倒是比一般糟老头子精神,只是那双眼睛不怀好意,不断在江暮云身上上下打量着,令江暮云心生抵触。
更别提前一日她知道夏战书给江家下了战书,誓要将江心远和江帝从莲城首富的位置上拉下来。
“夏总过奖。”
“不不不,”夏战书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连连摆手道,“我可是跟不少女明星交好,江小姐为人脱俗、看不上熏天铜臭,我怎会不知?我是当真仰慕江小姐的才华和为人,才特意托了丁小姐做媒,权当是多交个朋友。”
丁家门外,江帝听到“做媒”二字,当即啐了一口。
做他老母的媒!
都能做江家一众姐姐的爹了,还老不正经!
江帝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这夏战书居心叵测。
他跟不少女明星交好?交的是哪门子的好?只消一想,就令人背后发凉!
江暮云也听出了端倪,亦不再接话,只淡淡微笑。
丁俐眸心一转,爽朗招呼道:“我可是让后厨备了不少好酒好菜,别只顾着聊。”
说着,她冲身边招了招手,眸中闪过一道暗色,当即有家仆将餐车推上前,毕恭毕敬将秀色可餐的美味佳肴摆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