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城？”
范真真柳眉一斜，似乎不甚相信一般地在赵北月身上打量了一番。
“当然是帝城，若非江先生让我闭紧嘴巴，怎有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份儿！”
程商隐亦再忍不住，呵斥道：“继宗，管好自己的老婆！好不容易把江先生请来，你们这是迎客还是赶客！”
程继宗自来是妻管严，可范真真的话着实过分。
他只得上前拖着范真真朝楼上走。
“你敢扯我！”范真真伸手就要拧程继宗的耳朵，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练过。
两口子竟当着众人的面厮打了起来。
没眼看。
啪！
只听一声震响，原是程老爷将茶杯怒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在丢我程家的人！且不说江先生是莲城的首富，只说日后这滨城所有人家要唯江先生马首是瞻，你们说话做事前就该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若我程家因此日薄西山，索性将我程家的祖坟一并迁了吧！”
他怒气冲冲，老身子骨跟着抖。
程商隐半辈子不易，被邓家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想冒个头，到头来却被自家人给坑得彻底！
“真真！”他上前指着自己儿媳的鼻子骂道，“去赔罪！”
“爸……我……”
“别喊我爸！今日不让江先生满意了明日就别再做我程家的儿媳妇！”
“……爸……”
范真真方才嚣张的气势无处可寻，当即被打击得如同蔫儿了的柿子，本抓着程继宗的手也放了下来。
“快去！”若非范真真是女流，程老爷怕是一脚就踢上去了！
范真真无奈，只好紧咬下唇、掐着自己的掌心走上前，眼含不忿看了眼江帝，敷衍道：“对不起。”
“你说的话我权当放屁。”江帝不屑道。
“你！”范真真怒意难掩，可又不敢像方才那般发作。
江帝心底骂骂咧咧，在他面前如此诋毁二姐，无异于踩在他脖子上放肆！
若非看范真真是个女的，早一把提溜着她脖子丢出去了！
范真真看自己低了头又挨骂，只得哭哭啼啼走了开。
而江帝原本想着可以跟程家寒暄一二，此时已知全无必要，连椅子都没坐，返身朝外而去。
寒夜、赵北月跟在身后。
赵北月临走前更是意味深长朝范真真的背影看了一眼。
六顺只能气急败坏低怨道：“看你们程家做的好事！往后若大难临头，可别牵连我！晦气！”
待江帝一行人离开，程家气氛低沉。
程继宗想上楼安抚自家老婆，活生生被自家父亲一个眼神给吓得不敢抬腿。
而程继祖尚未成家，方才一直置身事外，也是个不成器的样子。
“继宗，”程老爷终开口道，“明早随我去山上拜拜吧。”
滨城环海，西边却有一座山，被这城里不少人视为灵山，有钱的有权的都喜欢上去拜一拜，可能见到山上高人的却寥寥。
邓家是一个。
程家也勉强算得上。
“去季海山？”程继宗亦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