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处置他?”贺泽牧野轻声询问。
卫千辰闻言轻轻将手置于门板之上,纤长的手指缓缓用力......
须臾,他颓丧地收回手,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拳,“不若......我保全他最后的颜面,这件事情......就明日再议罢。”
贺泽牧野不忍见卫千辰暗自神伤,而穆楚,那个辜负了他一腔深情的伪君子,却在暗室同人寻欢作乐。
贺泽牧野将他宽大的手掌放在门板之上,正待发力......
“不要。”
感受到卫千辰将手覆在他的手掌之上,他口中说出的二字带着哀求,似乎说出这两个字已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贺泽牧野不忍亦不敢转头看卫千辰的神色,他闭上双眸,再次睁开眼神,面上又是一片冷凝之色。
千辰,非是我不肯保护你难有的软弱,可我唯有帮你打破这致命的软弱,方能教你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砰!”
只听一声巨响,贺泽牧野已抬脚踹开了里间的大门。
“啊!穆郎,发生了何事?”
“依依莫怕,待我去瞧上一瞧。”
里间,雪依依和穆楚二人尚未缓过神来,雪依依酥肩半露,袒胸露乳地依偎在穆楚怀中撒娇撒痴。
贺泽牧野进得门来,便见到眼前这副春光乍泄,恩爱缠绵的场景,不由嗤笑一声。
穆楚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面色不善地闯入房中不禁惊怒交加,“你是谁?竟敢半夜私闯朝廷命官府邸?”
雪依依更是惊慌地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翻起床上的薄被,紧紧裹在身上,整个人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似是一只受了惊吓,楚楚可怜的小兔子。
“原来穆大人也知晓你此番行为是私闯朝廷命官府邸,我瞧你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当你拿这当做自己的府上。”贺泽牧野泰然自若地坐在临近床边的椅子上,冷嘲热讽道。
穆楚感到贺泽牧野眼中的嘲讽与蔑视,顿觉自己的脸面似是被他踩在地上羞辱,羞恼道:“我同依依是两情相悦,何来夜半擅闯之说?这位公子若是识趣,还是早些离去,免得惊动这府中一众人等,否则,他们怕是要将你扭送官府。”
“是啊,公子。我同穆郎情投意合,此事与你并不相干。我们既已好言好语将此事告知于你,你若还是不肯走,那我们只能将你送至官府,倒时可不知你年纪轻轻,要背上怎样的罪名......”
雪依依唯恐事情败露,软硬兼施地说了一车话,却见贺泽牧野依旧安安稳稳坐在凳子上,并无丝毫慌乱之意,她顿时一咬牙,威胁道:“你夜半三更擅闯官邸,偷盗财物,被我们发现不知悔改,还欲犯上行刺,这些罪名加起来,你便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衙门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