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试探着问:“皇上,您的意思是?”
凤临熙神色淡淡地道:“他既有这诸多的心思,在这京城之中待不安分,烨州倒是个可以供他一展宏图的好地方。”
孙英想想每年从烨州官员处上报的奏折,不禁连连摇头,“烨州那般的荒凉之地,偏生连年灾祸不断,穆大人一个无甚经验的愣头青,到了那处怕是费力不讨好,要吃不少苦头。”
“他若能将烨州治理好,自然会有好日子过......往后的日子是苦是甜,尽皆把握在他自己手中。朕已依了辰儿的意思,没有处置他,只是要他永世不得回京而已。”
孙英闻言便知,皇上这是要彻底绝了穆楚的仕途之路,可谁教他三番五次伤害小公子呢?
这人若是自己作死,那是谁也阻拦不住。
凤临熙眉间微皱,心里想的却是卫千辰。
自打卫千辰和离以后,许是对曾经亲口求朕允准他和穆楚的亲事有愧于心,他一直未到宫里看看朕。
朕偶尔得些空闲去卫国公府寻他,也总是见不到人影,他又怎知朕心中有多牵挂他。
想要安慰他,保护他,甚至想要见一见那个总在他身边徘徊的江湖人士。
不如这几日,朕便亲自宣了他入宫觐见。
凤临熙正盘算着,便听殿外传来急惶惶的声音,“报!西北战场急报!”
想到还在战场浴血搏杀的卫千山,凤临熙面容一肃,“快宣!”
孙英拖长语调,嗓音嘹亮的将人宣进了殿。
——
用罢晚膳后,抱香苑中。
卫千辰看着贺泽牧野并无丝毫要回去的迹象,只觉两个人即便沉默不语,这房间里似乎也有些黏黏糊糊气氛,教人怪不自在的。
卫千辰开口劝说道:“你也有两日未回燕倾楼了,恐怕启渊兄和楼里的一众伙计姑娘,都十分担心你。如今我这边事情已了,你快些回去罢。”
贺泽牧野心道,他们不但不会为我担忧,反而还要欢天喜地地庆贺在国公府留宿成功。
但他面上却一本正经,“我这不是被你在门外关怕了......生怕明日拜访再被你拒之门外。”
看着贺泽牧野那凌凌身躯和如寒星般的眸子,此刻却透出一丝无辜和委屈,再想到他昨日死心眼地守在院里,卫千辰心口不禁一滞。
半晌,卫千辰才面色微红的哄道:“我已与你定下约定,便不会再冷待你。你且放心回去休息,我们还同从前那般相交。”
贺泽牧野心知不能将他逼得太急,如今他肯温言软语哄着自己已是极大的进展。
贺泽牧野正要同卫千辰告别,便听见仆役急匆匆来报,说是皇上下旨,宣卫千辰亲去清风苑正厅听旨。
天色已晚,凤临熙却在此时下旨,定是有要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