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容芷姐姐向来聪慧过人,快告诉冰儿,姐姐可是发现了什么连冰儿都不通晓的事?”贺泽如冰缓步走来,携着满身的酒气与寒意,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未带半分温度,可比她声音更冷的是她唇边的冷笑。
众人瞧着她在夜风摇曳着的灯火光影笼罩下僵硬可怕的表情,一时竟不能将她与平日里逢人三分笑的如冰姑娘认作一人。莺儿和晴柔更是不自觉地悄然向后挪了几步。
容芷自听到贺泽如冰的声音时便猜测此事恐怕是不能善了了,为今之计便是闭紧了嘴巴,莫要多说,待姑娘撒够了气便也罢了。
“晚间风急,姑娘又吃醉了酒,想来是听茬了,”容芷缓步向前施了一礼,又忙向众人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宛楹,快扶姑娘回去,莺儿、晴柔,你们快去备些热水,伺候姑娘洗漱。”
听闻容芷这般吩咐,众人心中俱是一松,忙要着手准备却听贺泽如冰冷声道:“慢着!”
她脸色冰寒地走到容芷面前,阴阳怪气道:“到底是母亲留下的女使,竟当着我的面指使起人来,你可是连我也要指使?”
“姑娘说笑了,容芷不敢。”容芷低头道。
“那你倒仔细说说方才的未尽之言,本姑娘想听。”贺泽如冰说着唇边扯出一个娇憨的笑,似是在向她讨教什么颇为有趣的事情。
“回姑娘,容芷记不得了。”容芷的额角留下一滴冷汗,被冷风一吹便觉浑身都凉透了。
众人在一旁看着,亦觉得心中战栗,浑身发寒。
“哈哈哈哈,”贺泽如冰笑着,朝众人道:“她说她忘了!”
“我方才远远瞧着,你说得头头是道,威风得很,怎的我一来就忘了?”贺泽如冰也不待旁人应声,继续朝容芷诘问道。
宛楹瞧这局面颇为难解顿时大起胆子上前道:“姑娘,原也不是什么要紧话,忘了便忘了。眼下夜已深了,风又寒凉,姑娘的身子才最是要紧。姑娘快随宛楹回房罢!”
“可是本姑娘没能听到想听的话,如何睡得着?”贺泽如冰说着走到涟涟身边,笑道:“既然容芷姐姐忘了,不若就由涟涟告诉我罢!”
“涟涟说了,姑娘便能安心回房就寝了么?”涟涟瞥了一眼容芷,小心翼翼道。
贺泽如冰柔声道:“自然。”
一旁的宛楹皱着眉头和容芷一起朝涟涟使眼色,教她千万别说,涟涟又犹豫起来。
“你索性说了,别带累各位姐妹在这廊下受罪。夜凉风急的,诸位姐姐妹妹莫要着了风寒才好。”贺泽如冰见涟涟迟迟不肯开口早已失了耐心,却只拿这话哄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