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千辰对于一个三番两次欲害他性命的人倒不至心生怜惜,只是仍有些感慨。
“她已被逐出贺泽山庄,便不配葬在贺泽陵。她身中剧毒,你去向宴姑姑讨一些药草,在山间寻一处偏僻之地将她葬了罢。”贺泽牧野吩咐。
“是。”贺泽惊世领命而去。
卫千辰几人倒也没有了玩闹的兴致,各自回房了。
未时,卫国公府的书信终于送至贺泽山庄,信封上“加急”二字生生刺痛了卫千辰的眼。他接了信便匆匆向卫千山的院落赶去。
“临熙哥哥竟欲在此关头派萧家父子攻下游餍,朔合两族?”卫千辰读信后震惊不已。
“游餍,朔合两族虽不及我大瑞百姓众多,可他们生于蛮荒之地,从小便逞凶斗狠,以武为尊,战力不可小觑。据上一场战役来看,他们应是招了新的军师,手段较之从前更加阴损毒辣......”
卫千山对那两族了解甚多,因此也更加忧心。
“可父亲三番五次上书请奏才得见临熙哥哥一面,亦未能阻止此事,只求得一个副将的辅助之位......”卫千辰小心翼翼地问道:“若当真如此,我大瑞此战能有几分胜算?”
卫千山闻言叹息道:“萧家父子空有匹夫之勇,不通谋略,偏又自负得很。他们对卫国公府的权势早已心生不满,此次得了机会定要力压卫国公府,又岂会听从父亲的劝解与筹谋?”
“此战莫说胜算,恐怕要损兵折将铩羽而归了。”
战况瞬息万变,将军一声令关乎着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甚至关乎着举国百姓和大瑞的命运,任用将领岂可如此草率?
“莫说是副将,便是父亲做了大将军也难保萧家父子不会阳奉阴违,胜了便去邀功,败了便教父亲担罪。”卫千辰焦急道:“临熙哥哥怎会如此糊涂?”
“辰儿不可胡说。”卫千山轻叱了一句,继而又道:“兴许是有心之人趁我中毒之机欲拦过统军大权,皇上念及我卫国公府为大瑞征战多年,此番我遇险甚至危及性命,这才重用了旁人。”
凤临熙对卫国公府向来亲近,待卫家兄弟二人的情分更是非比寻常。卫千山性命垂危之时他自责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如今卫千山方重获一丝生机,他怎能再将卫千山置于险境?
不论凤临熙作何想法,现今情况危急,兄弟二人最好尽快秘密回京。卫铭昭在信中嘱咐,若卫千山身体尚未恢复,便先教卫千辰回京。他和温柠栀想办法拖住凤临熙。
“大哥,我便依父亲所言,先行回京罢。见了临熙哥哥我不管是撒泼还是耍赖定要求着他改了口。大哥你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宜颠簸劳累......”卫千辰劝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
卫千辰正欲说话,卫千山语气肃然道:“此事非同小可,若连你也劝不住皇上,我便和父亲一同出战,切不可教我大瑞的胜局毁于一旦。”
兄弟二人做好了决断便知会山庄中的众人了。来宝,卫严,卫合听此消息无不忧心忡忡。
至于山庄众人,除却贺泽牧野无人知晓其中的缘由。
卫千山突然要走倒叫宴若屿几人犯了难,卫千山直言只需带上药方,药材,他回京继续医治便可,宴若屿却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