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扛多久,出了城,一尘大师的关怀就到此结束了,华亭北落了地堂堂正正的自己走路,让他长吁了一口气,只是马车什么的,看来是没戏了。
一尘斜着眼看那怏怏不乐拖着步子的妖精,忍不住开口道:“若是不想走路,大可回花里歇息。”
华亭北撅着嘴,瞥了眼一尘手里的木棍子,上头那朵鸢尾开的更好了,淡紫色的花瓣似乎沾染了些金光,更显妖异。华亭北垂下头,委屈道:“你这和尚,好生狼心狗肺,本大爷不是见你一人赶路怕你无聊嘛。”
一尘转过头看着那垂头丧气的花妖,眸子里的光芒一闪而过,还是那古板的高僧做派,只是嘴角的弧度却不自觉上扬了些许,便不言语。
二人出了城的这段路尚算好走,顺着官道的车轨南下即可。华亭北提起盘在一尘脖子上的小狐狸,有些诧异:“秃驴,这狐狸最近越来越能睡了,一天到晚都在睡,快胖成猪了,要不炖了吃了?”
白白幽幽的睁开眼皮子,那溜圆的眼睛里满是哀怨,从嗓子眼里呜咽了一声。一尘手指弹在这馋嘴的花妖头上,把那花妖吃痛得眼泪都快弹出来了,大师充耳不闻自顾自道:“白白太过虚弱,需要休息,过段时日便好了。”
“那你打我作甚??”华亭北质问道。
白白、一尘:...那还不是你欠打。
当时自棑县到漓城,前后拢共数十日便到了。此番出了漓城,要到下一个城便远了些,哪怕以一尘的脚力,也约莫需要走上个十五日,方能到熙城。
一尘倒是个沉心定气的和尚,走起路来平平稳稳,看似缓慢,偏生脚力惊人,走了五日,华亭北就不干了,气喘如牛的躲进本体里,留下一尘和脖子上的小狐狸独自赶路。
幸而漓城的官道走的车多了,路倒是好走,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本来这夏日里,白日便热的人喘不上气,到了夜里又凉得人直哆嗦,所幸和尚是个身体健朗的,这几天夜里,都是合着眼席地而坐,也算歇息了,天不亮便继续赶路了。
苦哈哈的日子一尘倒是没有半句多言,华亭北可是彻底蔫了,他这么娇弱的花花,这谁受得了呀,华亭北咬着手指头心安理得的躲在花花里这么想着,把花凑到和尚耳朵跟前:“秃驴,这还得走多久呀。”
一尘诚实的摇摇头:“不知。”
华亭北担心道:“怕不是走错路了吧,前几日还能见着车马经过,今日可是什么都见不着了。”
就这么说着,身后便有驴车,扑哧扑哧沉重的轧着车轮子而来,一尘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对那木棍子说道:“看见了么?”
华亭北:.......好家伙,这驴车还没和尚走得快呢。
那坐在驴车上的年轻小伙满身大汗,黝黑的麦色肌肤和结实的线条,想来是个干活利索的。那小伙好不容易赶着不性急的驴子追上了一尘,见是个僧人,倒是热情的招呼了一声:“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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