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角。徐玉郎执黑子,徐无忧执白子。
“我说你这心眼未免也太小了吧?”
“谁让小怪物当初明知道你就在我眼前,却还要坑我一把的。”
“自己眼拙,怪得了谁?”
当初自己确实带着人皮面具,可自己并没有隐藏自身的习性。若是他留心观察,不难发现。可谁知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唉声叹气,就是四处动用关系寻找自己。
“那可不。你陪我下了那么多年棋,可我偏偏没把你给认出来。”
白子落,徐无忧杀子数枚。
“谁陪你了?”
“我陪你了。”
黑子落,徐玉郎亦杀子数枚。
“老不羞。”
“你小,就你小。”
“你徒弟不会真认为他死了?”
“依着他这几天的伤心劲儿,估计是当真了。”
“真不说?”
“当然。自古好事多磨嘛。”
自己又不傻,一切说透了,可就不好玩了。若两人真有缘,他日自会相见。若是两人无缘,强行捆绑,终究是折磨。况且自己都等了无忧这么多年,凭什么要他们两个就如此顺利?
凤飞流一身常服坐在孟清玄摔下来的城墙上。身边是摆着几坛酒。看着手中的信封,凤飞流嘴角流露着苦涩。这信伪造的太假。
凤飞流拿起一坛,掀开酒封,放在旁边。随后又拿起一坛,掀开酒封,仰头将酒灌入口中。
“玄儿,这里的夕阳可真美。”
不知玄儿坐在这时,是否也看见了如此美景。
“一天到晚的,你那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闷葫芦。”
……
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却不曾透露半分。这是有意让自己心中有愧不成?玄儿,快回来吧。我不再逼你了。你若是愿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的生活,我也不干涉。
往日里,自己还因为玄儿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生过怨气。如今看来,自己实在是太欠考虑。
“你果然在这儿。”
凤飞流转头向后看去。见是凤浩轩,眉头皱起。
“你来做什么?”
这次的夺位之争,他明哲保身。算是实力保存的最好的。
“自然是来辞行的。”
今日所见。凤浩轩很清楚自己是无法翻盘的。徐家家主亲传弟子的身份可不一般。他继承皇位,世上反驳之人,怕是寥寥。回忆过去种种,发现自己和凤浩睿真是个笑话。
虽然自己之前放弃,不是因为凤飞流。但的确是忌惮于徐家的影响力。
“没有封地,你能去哪里。”
今日登基,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没有封号,没有封地。他这王爷的身份,不过是个空壳。
“我这前几十年,无非是想向母后证明自己不比凤浩睿差。现如今他死了。我自然也就没有证明的必要。”
要超越的目标没有了。自己自然没有行动的理由。
“如此说来,你倒是可怜。”
凤浩轩眼神悠远,思绪回到过去。
“第一次见你,是在父皇的卷轴当中。画卷上你与你母亲的亲近,看着让人羡慕。那时,我以为画卷上是父皇年幼时与他生母的相处。可后来见到你,我才知道世上还有一人比凤浩睿更受父皇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