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封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他来到方士杰面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方士杰眼中的哀求，哀求自己尽快终结他的性命。
或许，方士杰一开始以为，自己只能足够的克制，就可以将修罗一族的力量收为己用，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所以才会轻易地被修罗族控制，称为修罗族的傀儡。
但当他开始动用，甚至是沉迷于修罗之力的强大之时，才发现，自己的克制能力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强。
可发现了又能如何呢？
当方士杰沉迷于修罗之力的强大之时，他就注定了难以摆脱修罗之力，不然他也不会在比武台上露出那种丑态，在在场的众人面前捂着自己的脑袋发狂了。
或许，正如冥封感觉的那样，对于此刻的方士杰来说，像现在这样被修罗之力影响自身灵智，甚至是成为修罗一族的傀儡，还不如死亡来得痛快。
“其实，你也不堪一击。"
冥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但方士杰却是出乎意外的没有反驳，甚至还主动迎上了冥封的寒幽剑，接住了冥封的攻击。
一世寻仙为自由！
这几乎是大部分修士共同的目标，对于这些人来说，若是在修炼之路上，不能获得心灵的宁静，不能获得身心的自由，那还不如选择死亡。
“不！”
似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抹杀，方士杰的体内传出了一声不甘的尖啸，那尖啸并非来自方士杰，而是控制方士杰肉身的修罗。
若是这修罗已经完全控制甚至是抹杀了方士杰的灵识，此刻或许还拥有反抗的能力，但可惜的是，它还没有完全抹杀方士杰的灵识。
“这也你也会死的，你也会死的。”
最后的疯狂往往也是最终的挣扎。
寄居在方士杰体内的修罗希望用死来激起方士杰的反抗意识。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肉身留给你。”
这或许便是方士杰作为天骄最后的倔强了。
寒幽剑贯穿方士杰的胸膛，轮回之力在方士杰体内肆虐，碎裂了方士杰的元婴、击溃了他的命宫，就连灵海也化作乌有。
或许是灵海被摧毁，根基消失，方士杰一瞬白头，眼眸渐渐黯淡。
“谢谢。”
冥封在踏足修仙界后，杀过很多人，自认为自己的心肠也算是硬了，可这一刻，看着方士杰的身躯倒在自己的面前，冥封依旧感觉有些难受。
以前，冥封不太明白，为什么冥族要离开幽冥，离开那片适合自己生存的土地，来到这所谓的三界，去抵御所谓的修罗。
但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方士杰，冥封渐渐有了答案。
“好走。”
留下这句话，冥封收起了幽冥扇和寒幽剑，转身离去。
那一刻，有火焰升起，将方士杰吞噬。
从生处来，往死处去，这或许就是大部分人的归宿。
只是，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从何时生，却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死。
看着冥封走下比武台，麟天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刚才我还以为你要死在比武台上了呢。”
听到了麟天的话，冥封直接翻了个白眼，道，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麟天拍了拍冥封的肩膀，笑道，
“刚才的样子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