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城东郊外,三十多里远的山中。
此时即将到达子时,黑黝黝的山林间,一众军士隐藏其中,注视着五六十米远处的地方。
哪怕此时借着月光,他们也看不清楚那里的具体情况,可是众人却清楚,那里就是他们等下要围剿的地方。
君镇庆放下手上举着的望远镜,有这望远镜在,哪怕相隔百米,他也能看清楚那处地道口,以及地道口周围横七竖八躺在草棚子中休息的粗汉们。
看向身边的杨逍,君镇庆压低声音问道。
“探子可有带回什么消息?”
“回王爷,山下的探子还未回来,暂时还不清楚山下的情况。”杨逍靠近一步,同样低声道。
“不过前往对面打探的探子已经回来了,那边对咱们毫无察觉,依旧像之前一样,吃了东西就开始睡觉。
王爷之前让人假扮运酒的货商,装出路过山下,想要进山打猎改善伙食的举动,故意惊动那些守在外面的叛军。
他们果然中计,扮做土匪抢劫了酒水,而且没有将事情禀报给地道内的人,而是私下里偷偷地将酒水分着喝了。有些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还是王爷料事如神,知道他们不会上报。”
“呵,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知道这些人的习性就是如此。”
君镇庆摸摸手中的望远镜,再次将之举到眼前,望向远处的叛军,笑着道。
“你别忘了,叛军余孽这么些年,一直躲藏在西部三不管地带,混藏在土匪之中。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靠抢劫为生,习惯了喝酒吃肉的自由散漫。
现在被召集到了这边,只能住在草棚子里或者矿洞中不说,更是物资匮乏,别说喝酒吃肉了,能保证这两万人吃饱,那都是蒋临海有本事,之前屯的物质够多。
由之前的自由自在、吃肉喝酒还有女人,到现在的吃糠咽菜、幕天席地,他们这些人又不是经历过专门训练的军士,只不过是些普通人,以及一些土匪被吸收转化而成的叛军。
你说他们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心中无怨吗?他们这些人,私心重着呢,有好处当然先可着自己,才不会分给别人。”
说到这里,君镇庆转过头,看着认真听他说话的杨逍笑笑,接着道。
“你没注意到吗,这地道口外守着的有近三百人,可是得到酒水的也就三分之二的人。我那假扮的商队可是有十辆大车,其上的酒水就算是这三百人分,至少也能保证每人分到三五碗酒。
由此可见,这守在外面的人,也是分派系的。不过没所谓,能放倒三分之二的人已经不错了,就希望玉竹的药给力点,这些人不要突然醒来制造麻烦就好。”
“王爷放心,玉竹制造的药,效果全都很厉害。之前他制造的迷幻药,就将叛军死士致幻,令其说出了密道所在呢。”
朝着君镇庆笑笑,杨逍对于玉竹的药还是很有信心的。
同时他的视线转向挂在腰间的手弩,以及堆放在一旁,用油布和沙土严密防护的东西,骄傲的道。
“不过属下认为,今日真正的利器,还是这手弩和炸药才对。有这两样利器在,直接炸平整个矿洞,属下都认为大有可能。”
看着手弩和炸药,君镇庆的眼睛也笑得眯了眯,而后又忙摆摆手。
“哈哈,炸还是要炸的,但是可不能直接全都炸平了,万一矿洞塌方,连累到了地宫那边就不好了。不悔还要去那边围剿叛军,营救思莹呢,可不能给不悔和思莹造成麻烦啊。”
君镇庆的话音刚落,一名将领走上前,恭敬地朝着君镇庆施了一礼。
“大将军,子时已到,是否该开始行动了?”
此将军姓方,四十多岁,身形雄壮,很是威严。
但是他看向君镇庆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激动和怀念,正是当年曾追随君镇庆,南征北战的老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