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幽暗的夜晚。
这是一个狂暴的夜晚。看着自己的儿子,安庆恩走后,安禄山的眼神之中,显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荒乱,显示出一种真正的恐怖。
一定有人在背后要对付我。
可是如果说要对付我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安庆旭,这就有点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一种无法摆脱的直觉告诉他,要对付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儿子安庆绪,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太子。
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是一个绝世高手,一个武功达到了化境层次的高手。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对他有敌意,他就算是不用睁开自己的眼睛,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就可以知道。这就是武功绝顶境界的高手,特殊的境界,一种敏锐的直觉。
当面对自己的儿子安庆旭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升起这种危险的感觉。
在以前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而安庆旭做事也十分周到圆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让他安禄山感觉到怀疑的地方。
就连安禄山自己也有些佩服自己的这个儿子。他看起来憨态可掬,毫无心机。,可是他做起事来的时候,却是滴水不漏,从来没有让人抓住过他的把柄。其实就拿刚才的事情来说,自己是个皇帝,也没有抓住他的把柄。
现在的安禄山只是心中感觉到不安。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我的心中为什么突然升起这种恐怖的感觉?
安禄山抽出了身后的日月双刀,疯狂的挥舞,他开始无休止的练功,大汗淋漓。
不过在安禄山做这一切的时候,外面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因为安禄山早已经立下了铁一样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到得到他的允许,都不能够进入他的营帐,尤其是进入他的寝宫,就算是他最宠幸的妃子。
安禄山看起来是一个痴呆蠢笨的人,长相粗鲁可笑,可是他的内心极度精明,极度敏感,甚至可以说比女人的心更加细腻。
他常常一个人静下来思考这些问题。当然说到底,像他这样的人,已经做到了皇帝的高位,自然是希望长命百岁,将自己的性命看得珍贵无比。
所以到了现在,安禄山真正看中的,从来没有别人,我有他自己,我也有他的性命。
可是世上有些事情,一个人越是在乎某种东西,你也是在意某些东西的时候,反而不容易长久的拥有他。
安禄山为了得到杨玉环,不惜从范阳起兵,攻打李隆基,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最爱的女人。
可是最后当这一切都变成了镜花水月的时候,他才开始感觉到彷徨,感觉到孤独。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背弃了李隆基,当年的李隆基对他实在是太好,自己这样做就是恩将仇报。
“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小人,一个忘恩负义的笑声。”一个声音在安禄山的心中吼叫起来,响亮无比。
我现在感觉这样的危险,明显的感觉这种不安,除非是我这样的功夫,别人一定会毫无所知。幸好,幸好我修炼成了绝世的功夫,在血与火的战争之中,我亲临战场,亲自杀人。如果不是有了这种在尸山血海中搏杀磨练出来的绝世功夫,我绝对感觉不到这种来自于冥冥中的危险。
世上真正的危险,乃是看不见的危险。
很多危险,如果我们能够看得见,那就已经不能够算是威胁。就算是真正的险哦,可是终归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而世上真正的危险,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如果我感觉到的危险,不是来自于安庆旭,不是来自于我这个亲自立下的太子,那又会是谁呢?
维有距离我自己最近的人,对我产生了敌意,我才会有这种危险的感觉。
假如不是自己的这个儿子,那又会是谁呢?
哗啦一声,安禄山手中的日月金刀将一块魔盘大的巨石碎成两段。
“难道是史思明?”
“ 在我的大军之中,在无数高手的保护之中,能够有人伤害到我的,除了我自己的这个宝贝太子,那就唯有史思明可以做到,难道是我的这个结义兄弟对我产生了敌意,或者说想要暗中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