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好端起酒杯,“大哥,这是你在烟火红尘里的最后一天,我们满饮此杯,前尘往事都成云烟。”
颜好最近拿到了一个古装武侠剧的剧本,虽然不一定演,但她很喜欢里面的台词,现在拿来用,觉得刚刚好。
她说话,第一个捧场的就是周闻驭。
见他端起酒杯,别人自然也要端起来。
周闻烨淡淡一笑,“其实,应该我敬大家才对,谢谢你们的包容和体谅。”
说完,他自己先喝了。
酒再倒上,他举起,“我这杯敬阿驭,兄弟,辛苦了。”
周闻驭没说话,陪了他一杯。
第三杯,他对颜好说:“弟妹,星河这孩子,就麻烦你了。”
“大哥,你也要好好保重,星河会经常去看你的。”
一杯一杯酒,一段一段情,对的错的,过去的现在的,都随风而逝。
喝到最后,很多人都醉了,颜好对平叔示意,他扶着周闻烨到外面醒酒。
就白月楼外面,俩个人站住了。
现在秋高气爽,只是满月时间已经过了,天上只有个弯弯的毛月亮,悬在白月楼上。
喝了酒的人出了一身热汗,此时被凉浸浸的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喵呜,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周闻烨寻声望去,只见白月楼里走出个女人,她穿着长长的毛衣开衫,怀里抱着只胖猫,长发披散随风舞动,漂亮的似乎是嫦娥下凡。
别墅里装着地灯,不算明亮也不算暗淡,恰好能看清她的脸。
那是一张没有年龄痕迹的脸,像16岁又像26岁,反正是他已经没了的年轻。
司白月一边走一边唱歌,歌声转动动人,唱哭了听歌的人。
那是3很多年前的老歌,她一首接一首的哼,一般也就三两句。
从《开满鲜花的月亮》到《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她哼得很好听。
对别人来说,这都是老歌,可对周闻烨来说,这些全是回忆。
很多年前,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俩个人经常并肩走在一条种满玉兰花树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唱,终于把对方走丢了。
平叔叹息一声,“要过去打个招呼吗?不过我不能保证她会认出你。她一天中清醒的时候少,不清醒的时候多。”
周闻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去了,周闻烨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去拉扯一次她的感情,就让我死在她的记忆里吧。”
平叔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
也许,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周闻驭不痛快,但是他没怎么喝酒,反而是颜好,喝的不少。
把人抱回房间,他把她放下后就一直看着。
颜好觉得晕晕的,不想睁眼,就摸索到他的手,握紧了。
“不开心。”她虽然是问,可却是陈述的口吻。
周闻驭躺下,低低的嗯了一声。
“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等这件事了结,我们去旅游,怎么样?”
他玩着她的手指,“不接戏了?”
“暂时不接,你和孩子们最重要。”
“感觉我给你添麻烦了,是连累你事业发展的罪魁祸首。”
颜好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他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