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小萌睁开了眼睛。
“你干嘛？跟我妈妈吵架了？”
周闻驭给他吓了一跳，“你没睡？”
“睡了，给你吵醒了。”
“我没弄出声音。”
“可你的呼吸声就很大。”
“难道不是你睡觉质量不好吗？小孩子，为什么觉这么轻？”
小萌哼了一声，“那是我警觉好吗？我又不是周星河那头猪。”
“不能这么说他。”
小萌在黑暗里挑眉，没吭声。
却听到周闻驭说：“他是你兄弟，他是猪，你也是呀。”
小萌翻身坐起，又吓了周闻驭一跳。
“干嘛？”
“那我们全家都是猪。”
周闻驭笑了。
小萌想要开灯，给他制止了，“别开，睡觉。”
小萌人精人精的，“你要是真被我妈踹出来，就去找个客房睡，别跟我挤在一起。”
看着还能容纳俩个大人的大床，周闻驭发出灵魂拷问，“挤吗？我跟你妈的床也这么大。”
“氛围感，我习惯了一个人睡。”
其实小萌是好心，他是真怕俩个人吵架了，他要把周闻驭赶回去，不就是和好了吗？
周闻驭感觉出他的心思，“我跟你妈没吵架，她睡了，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周闻驭笑了，“我说错了，我来跟你聊聊天。”
“那我要是不醒呢？您跟空气聊？”
还是第一次，周闻驭被人怼到哑口无言，还是个几岁的孩子。
果然呀，是他的种。
怪不得他长得跟自己那么像，连脾气都是。
本来挺低落的情绪就莫名就有点骄傲，他伸手摸了摸小萌的头。
他嫌弃的哼了一声，“别摸我头。”
周闻驭低低的笑起来，“这别扭个性。”
小萌很敏感，周闻驭既然说没跟颜好吵架，那一定有别的事。
他爬起来，去摸他的头。
周闻驭扣住了他的手，“干嘛？”
“看你发烧没，是不是在说胡话？”
他笑了，“没有，你躺好了我问你个问题。”
小萌躺下，他还是第一次跟成年男人躺在一起，刚才没注意，现在很好奇。
伸手，在他胳膊上摸了摸。
周闻驭问他，“干嘛？”
“您身上好硬，妈妈身上软软的。”
“我是男人，要不怎么说钢铁般的男儿呢？”
嗤，小萌笑了。
“笑什么？”
“那是钢铁侠。”
周闻驭也笑起来，“也可能是孙悟空。”
“对呀，他也是铜皮铁骨，您要跟我聊什么？”
这小孩儿，控场能力很强，又把话题给拉回开。
周闻驭其实真不知道怎么说，他试探着，“就是，你知道，你其实，应该，还有一个爸爸吗？”
他说的好艰难，自己都要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