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没有办法,看着骨灰盒上妈妈被烧去的脸,他只能低头。
又往前一步,他趴下,脸几乎贴着地面,伸出舌头去舔地上的红酒。
“啊,还真舔了,快拍快拍,这狗东西,真贱呀,快拍下,发给路西跟……啊!”
地上的路南忽然蹿起来,谁也没看清他怎么做到的,手中锋利的小刀已经抵在了路北的脖子上。
路北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一粒粒冒出来,他能感觉到刀锋压进了肉里,跟着一阵阵刺痛,脖子上热乎乎的,应该是出血了。
刚才的嚣张一下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的说:“路路南,你要干什么,你伤到我你也走不了。”
路南远比他想的要有手段,刀尖儿剜进他肉里,他挑动着那点皮,轻声说:“北少,别吓唬我,我胆子小,万一手抖把你动脉割断了,喷我一脸血怎么办?”
路北也怂的快,“哥,你是我亲哥,现在老大没了,我们兄弟来个别自相残杀,好不好?”
“好啊”路南答应的很痛快,“抱上我妈的骨灰盒,跟我走。”
“去哪儿,哥,别,我走。”
路北还想讨价还价,结果给路南直接拉了一刀。
到现在,路北的脖子已经血渍呼啦的,虽然不致命,可看着很吓人。
周围那么多人,一个个架势摆的十足,可投鼠忌器,都不敢动。
路北抱着骨灰盒,被路南扯着退出了包间。
这地方对路南来说太熟悉了,虽然说现在给路北霸占了,但路南更知道走哪里最安全。
路北惊讶,“这里还有秘密通道呀,妈的,老板都不告诉我。”
路南冷笑,心说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在迷宫一样的通道里,路北的人把他们跟丢了,路南顺利的到了外面。
来接应路南的车子已经停到那儿,看到路南就打开了车门。
路南对路北说:“以后别打我的主意,我没对付你要上赶着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嗯?”
路北被他摁着,忽然眼珠乱转,从手袋里摸出了打火机。
他趁着路南去接骨灰盒的时候,把打火机扔了上去。
轰,火光熊熊。
骨灰盒本来就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又泼上了一整壶汽油,一瞬间就烧了起来。
而害人的路北也没捞着好,刚才他抱着骨灰盒,身上也沾上了汽油,胸前的衣服立刻烧起来。
路南哪里还管在地上打滚的路北,他伸手去火里捞骨灰盒。
燃烧的骨灰盒温度高达几百度,他的手立刻被烫红了,也没抓住。
他不死心,再次伸进去。
可是手却被人死死扼住,他一转头,看到了司慕深。
“放开。”
司慕深紧紧攥住,然后吩咐人,“去车里拿水。”
早有人搬出一箱子矿泉水,一瓶瓶往上浇,也有人拿了灭火器,对着喷。
好一会儿,火才熄灭了,可骨灰盒也没了,就一堆灰烬。
路南跪在地上,伸手要去捧。
还是司慕深,紧紧拉住了他,然后吩咐人,“找个盒子,把这些都带走。”
路南跪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司慕深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他蹲下,按住了路南的肩膀。
“路南,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