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伸过来,他把瓶子往旁边一放,“你想酸死吗?”
她不想的,她只是饿了,现在面也没法吃了。
孕妇的情绪脆弱,更何况她饿了,中午在钟家食不知味,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
眼泪,一滴滴,跟醋一样,滴落在碗里。
季尧川皱起眉头,差点把手里的醋瓶子给捏破了。
哭个屁呀,他怎么着她了,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
砰,他把醋瓶子重重一放。
钟意给吓了一跳,先是瞪大眸子,随后狠狠的打了个嗝。
有一瞬,她想要放声大哭,却没敢,只能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怕季尧川打她!
虽然没在外面听到有关他的什么不好传闻,可他的脾气不好,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算是席一欢也说过,他脾气暴躁。
而且他也是服过兵役参加过战斗的,据说在战场上还杀过人。
他要是家暴她,就凭着她这个小身板,一拳头都能打飞。
钟意转身,想躲回自己的房间去。
头皮一痛,她给男人扯住了头发。
巨大的恐怖袭来,她嗷的尖叫,蹲在地上抱住了头。
柏瑞出的阴影,她从来都没过去。
季尧川松开手,他眉头皱的更紧,觉得这女人真娇气。
刚才,他明明就没用力。
拎着她的衣领,他把人给拎起来,面对着她。
钟意低头垂着长发,衣领被拎起的样子活像个吊死鬼。
季尧川的心里更烦躁,他这娶了个什么玩意儿。
把她放在小板凳上坐好,他端起那碗面,倒在了垃圾桶里。
钟意不敢哭,死死的咬住了下唇。
厨房里想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跟着是燃气打开的声音,可钟意只是默默的掉泪,一直不敢抬头。
砰,一碗散发着热气的面放在她面前,香味扑鼻。
钟意擦擦眼睛,果然是一碗面,上面还放着一个煎蛋跟薄薄的牛肉片。
钟意抬起头,怯怯的看着男人。
从她坐着小板凳的角度看上去,男人就像一座山。
他穿着西裤衬衣,但是没好好穿,衬衣的下摆有一半是扯到裤子外面的,衬衣的领子也解开,袖子更是高高卷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
这个男人跟现在京圈里那些追求中性美的软脚虾们真的不一样,他更像是那种荒野求生的冒险者,感觉一拳头就可以打死一头熊。
但是,这样的男人是危险的,指不定有什么嗜血的怪癖。
见她迟迟不动,季尧川的耐心告罄。
“你特么的到底吃不吃?”
给吼了一声,钟意抬起明艳的小脸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怪不得方妮怡说他是吃生牛肉长得的一副野蛮模样,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礼貌不会学着点吗?
钟意反击了,她拿起筷子,大口的扒面。
男人眯起眼睛,有些满意的想要点上一根烟。
衔到嘴边后又想起她是个孕妇,就揉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
面有些烫,她吃的又急,很快就受不了,不由得撮起唇,小口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