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脸的怔忪，海伦就知道自己问多了。
她往嘴里丢了一瓣橘子，转身要走。
钟意却喊住她，“一起喝咖啡？”
海伦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点点头。
在阳光房里，钟意煮了咖啡。
海伦着迷的看着她优雅动作，又感叹，“你真好看。”
钟意对她笑，“你也好看。”
摸摸脸，酷酷的海伦现在有些呆萌，“不一样的，我永远不能跟你那样。”
“你就是你，为什么要像我？就像我，也永远不能像你哪样能保护自己。”
她觉得这话说的没意义，就从果盘里拿出一颗巧克力吃。
钟意发现，海伦很喜欢吃。
她又去拿了些干果，都放在桌上。
香浓的咖啡递过去，海伦深吸了一口，“好久没喝过这么香的咖啡了。”
“只要你喜欢，可一经常来找我喝。”
“好啊。”海伦答应。
不过她也知道吃人嘴短，没等钟意问，她就说：“老大有病，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有个杂碎队友的失误，导致了小队暴露，他们小队6个人，除了他，全死了。”
钟意：……
虽然她听说过他上战场的事，可一直当故事来听的，现在听到有人说他曾经跟死亡擦肩而过，确实挺吓人的。
“老大是被压在尸体底下才有了一线生机，不过他治愈的效果并不好，一直做噩梦，尤其怕打雷－－”
钟意睁大了眼睛，她记得有次打雷她故意说自己害怕去找季尧川睡，他一直很紧绷，原来害怕打雷的人是他。
“为什么会怕打雷？那战场还能上吗？”
海伦耸耸肩，因为大家死的那晚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他就这样躺在死人身体下，雨水冲刷着战友的血，直往他嘴里流。”
钟意不仅打了个寒战，这种场面也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吧，要不是身边的人经历过，她都不信是真的。
“你吓到了？”海伦问。
钟意白着脸摇头，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见海伦不说了，她才问：“那后来呢？”
海伦见她还想听，就觉得她看起来柔弱，其实还挺勇敢的。
微微勾唇，她一向呆板的面孔甚至有了点笑意，“后来他去了疗养院休养，那边依山傍海，有片漂亮的花田，里面种的全是铃兰，他就慢慢养好伤了。回到队伍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歼灭了上次阻击他的敌人，替队友报了仇。”
钟意当然是佩服季尧川，不过她的思路却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牵制住。
她记得很清楚，她很小的时候跟父母一起出国，就看过一大片铃兰花海，那个地方也是有山有水，还有个挺高级的疗养院。
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那里面的人曾经给过她抹了蜂蜜的面包和小动物造型的巧克力。
因为妈妈喜欢铃兰花，爸爸几乎每年都带她去看，后来妈妈去世，她也经常过去，收购铃兰花制作精油。
有一年，她在那边住了一个周，曾经看到过一个高个子的华裔男子每天清晨沿着铃兰花小路跑步。
她远远看着，十几岁的少女心里起了涟漪，心想等见够他一个星期，就去表白。
可惜，在第六天，她就没看到那个人了，她又等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人，这个时候她的精油做好了，国内又催她回去，她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