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陈默问。
张苍山露出无奈笑容，说：“师傅，是这样的。我们中和堂这一次初到明海，就像打开名声，所以准备了许多场义诊。”
“所以今天要义诊？”
“那倒不是。”张苍山连忙摇头，说：“是如林他挑选了一些病种的家庭，打算亲自去过问诊，以他的能力我是不担心他的，但从现在看，我觉得还是让你去磨练磨练他的性格，凡事压他一头，这样对他来说，有好处。”
陈默不禁无奈摇头，张苍山的意思就是让他做一块张如林的磨刀石，但这个请求却很过分。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不高兴也可以拒绝，我只是……”张苍山看出了陈默的表情，连忙说：“我只是希望他能够成才而已，无意得罪你。”
“没关系，其实他这个人也很有天赋，只是心高气傲，对于他的未来并不好。”
“如果你能理解就好了。”张苍山松了口气。
陈默想到了在炼狱中那些对自己无私教育风险的前辈，他们全都因为自己的藏私导致医术一辈子无人得知，心中也满是悔恨。所以他们才会全心全意的教会陈默医术，把他培养成现如今的医术。
他没有理由拒绝张苍山的这个理由，无论是为了那些前辈，还是这些需要救治的病人。
“恩，我会和他去的。”
张如林此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听到陈默要一同前往，他气的脸都白了。
陈默觉得很有趣，张如林看着白白净净的，年纪也不大，生起气来，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羊羔，好看也有趣，所以他很喜欢看到这种画面，越多越好。
“师傅，我一个人就去够了，只是一些寻常的病症，何必去那么多人。”张如林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让你师祖跟着你去是难得的机会。”张苍山十分严肃不容拒绝。
看着张如林吃瘪，陈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张如林，要乖乖听师祖的话，知道吗？”
两人一齐开车出门，张如林已经去过几次，一个小时后，他十分熟练的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巷内，停在了一栋破烂民居的门口。
“这里是要拆迁的地方，但是据说老板很黑心，赔偿款连寻常的一半都不到。”张如林背上药箱说：“家里只有一个残疾的爷爷和被人打伤的男人，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说到这，他顿了顿，说：“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如此的害人，他们又怎么会过的这么凄惨？”
陈默面无表情，难怪张如林对自己如此的抗拒，恐怕也是因为这些想法作祟。
两人一同进了屋，屋内十分破旧，这里是明海的老城区，早已经在规划范围内，但陈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贫穷的地方。
一间房内，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地上放着尿盆，空气中满是臭味，而一个老人杵着拐杖在一旁看着，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有的只是麻木和绝望。
反倒是迎接他们两人的小女孩脸上满是笑容。
“张哥哥，你来啦。”
“恩，诺，给你带了好吃的。”张如林拿出零食递给小女孩，随后问：“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有按时吃药吗？”
“爸爸不肯吃药。”小女孩声音低沉了许多。
张如林问：“为什么，不是已经给了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