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
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个有用的消息。
莫说对方是身份来历皆不明的敌国对手,就连裴寒自己的手下人也有惯使左手。这一网撒下去,怕是能把一池子的鱼都给捞上来。
裴寒苦思间,一旁的萧雨初已经将几种药草的汁液混合到一起,滴在包扎用的绷布上,将这东西缠在了余洵的脖子上。
她蹙着眉头,正色道:“这药目前只能压制毒性扩散,若是要彻底解毒的话,我……”
说到这里,萧雨初惭愧得厉害。
如果给她一个实验室,她肯定有办法研究出相应的解毒血清。可是这里的条件实在刻苦,配药试验缺一不可。若是能治好了余洵倒也罢了,可若是治不好呢?
暂且不论挫败与否,萧雨初的内心必定会备受煎熬。
这世道啊,已然不同了……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裴寒惊讶得很,“你为我家老头子解毒,只不过是行了一回针,他便生龙活虎了,你不如再试试?”
见萧雨初仍旧是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裴寒伸手一招,将之前被毒人袭击的手下召唤了过来,认真道:“他也中了毒,你且放开手脚去做。怎么样也逃不过变成这般面目可憎的模样的话,还不如趁早给他们个痛快!”
看着那些被捆绑起来的毒人,已经浑然失去了理智,拼了命也要在生人的身上抠下几道痕迹的凶残模样,萧雨初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转而看向了余洵,颔首认真承诺道:“你活着一天,我就会想办法为你解开身上这毒。所以,你别放弃。”
没剩几口气的余洵见她神色凝重,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医者心中可以存惑,但不能留惑。一旦这毒在其他的地方也传开的话,北苍国必将遭遇一场大难。”
言罢,余洵转而看向了裴寒,郑重道:“做出此事之人,其心可诛,还请寒王务必将此事禀报给朝廷。无论如何,一定要调查出幕后黑手,严惩处决!”
裴寒焉能不知其严重性?只是余洵身为北苍国最普通的一名百姓,一位医者,能思虑至此,着实令人意外。
裴寒点头,“我答应你,此事我必会追究到底。”
闻言,余洵暂时松了口气,头一歪,昏厥过去。
按照原本的方式将裴寒那个受了伤的下属也包扎过后,萧雨初从自己的腰包里取出了从唐月那里“打劫”而来的银针,对那护卫说道:“我打算以长针推毒的方式,行针将你体内所中的毒强行逼出。余洵之前受了重伤,身体很虚弱,倘若我在他身上试验的话,他可能扛不住,会没命,所以……”
那护卫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听她如此这般说,哪儿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即扯开了衣襟,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膛。
“这有啥!小兄弟你往哪儿下针只管招呼,横竖都是一死,你尽管试!”
他这等豪放的举动着实把萧雨初吓得不轻,一声惊呼才从口中逸出,一只宽厚的手掌便捂住了她的眼睛。
身后是裴寒无理取闹的声音:“不许看!会脏了眼睛的!”
无辜的护卫:“???”公子你说的是人话?
萧雨初恼火地将一根针扎在他手背上,条件反射之下,裴寒果真是松开了手,连连求饶。
“好吧好吧,你治他就是了!要是治死了也不打紧,我给你撑着呢!”
向来疼宠属下的裴寒遇上萧雨初,似乎总会变得没原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