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厮杀的人们逐渐变得疲惫起来。
他们不知道自己要战到何时,只是在接到裴寒的命令时,绝对不能撤。
在阿冷带着人好不容易寻到了吹战号的人时,却意外发现,这儿围了许多的药人。
这可当真是举步维艰,怕什么来什么!
药人的数量没有成百也有几十,他们只来了十几人,剩下的还在城中和那些药人拼杀,尽力抢救沧州城中的百姓。
说实话,阿冷自己心里都没底。
“头儿,眼下要怎么办?硬拼的话,当是很难接近吹战号那人的。”有人悄声问了一句,就见阿冷比了嘘的噤声手势。
几个人都低伏下了身子,阿冷这才悄声道:“这些药人都声音格外敏感,你们散布四方,将他们都吸引开,我去杀那吹战号的人。”
“明白!”
手轻轻一挥,这群人便分开来,散于各处,将自己的身影隐匿起来。幸好这附近有一片林子,那些药人蠢,还不会上树。
阿冷就蹲守在树枝杈上,低头看着那些药人们被同伴制造出来的那些动静所吸引开,他当即从树上跳了下来,提着刀向站在山丘上吹战号的人转身刺去。
结果不料那人突然停下了吹号的动静,蓦地转身,被阿冷看见了对方的那张脸,当即停了手。
“你……”
他话刚出口,便被此人抬手拍了一掌,一口鲜血当即吐了出来。
对方一身的杀气,很快便亮出的兵器,出手狠厉,摆明了就是要让阿冷死了一样。
阿冷猝不及防受他一掌,已受内伤,应对起此人来也稍显吃力。
几招之后,他身上便都中了对方几刀。四周的药人在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之后,很快便从去途折返回来,僵硬地伸着爪子朝阿冷抓过去。
既要躲药人,又要应付眼前此人,阿冷并不好过。
他的膝盖被这人猛地踢了下,当即力竭地跪倒在地,将长刀架起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对方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狠,直到阿冷的力道几乎快要卸下来时,忽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清亮的哨声。
阿冷当即发现,想杀死他的这个人脸色一变,最后竟收了力道,草草地落荒而逃。
就连那些发了狂的药人们也被这哨声所吸引,缓缓地变回了原本木讷的样子,缓缓从沧州城外的这座山丘上离开。
就在阿冷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时,四周有同伴折回,激动又欢喜地道:“阿冷!寒王派人来支援了!我们不必死战了!”
阿冷吐出一口淤血,冷声问道:“眼下是个什么状况?这哨声是哪儿来的?”
“应当……是从沧州城内传出的吧。”
他们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俯瞰沧州城时,意外发现,城内的药人大军正都缓缓朝着州府里走去。
而在州府之中,唐月正用尽肺部的空气,努力吹响了那枚哨子。
药人很多,密密麻麻地从州府的大门口涌进来,那般行尸走肉的样子,吓人得厉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听到哨声之后,不再暴躁杀人了,而是变得安静如幽魂,好似一只只亡灵聚集到了唐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