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杏林堂因为子越的倒地不起而乱成了一锅粥,数名杏林堂医者围聚过来,纷纷对倒在地上的子越施救。
萧雨初原是摸上了自己的腰包,可在她被人推开之时,便收了帮忙的心思。
这里是杏林堂,想来也用不着她插手。
偷偷拿出余洵的腰牌看了看,萧雨初心中暗暗叹道:本来还想着说不定能继承余洵的遗志,投身杏林堂门下,多研习一些在这里实用的医术。没想到出师未捷,真让她一句话把人家克的死死。
这说出不吉利话的人是她,万一对方以为她动了什么手脚呢?
趁着兵荒马乱之际,萧雨初抽身离开,等杏林堂的那个姓岳的男人想起萧雨初这么个人的时候,才发现那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怪了,真是怪了……”他喃喃自语着,眉头紧锁。
突然,一把扇子敲在他的肩头,他缓缓转过去,就见另一名气度不凡的男人正静静地望着他。
“你们堂主何在?我想与他见上一面。”
岳姓男子立时皱起眉头,面色不虞:“这位公子,我们堂主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
“哦?是吗?”男人唰的一下甩开了自己手里的扇子,扇面上的红色章印令那姓岳的,顿时睁大了眼睛。
……
从杏林堂出来之后,萧雨初便向别人打听了其他几家医馆的位置,这次她没有急着上门,而是在这苍城里待了几天,每天都踩点蹲守,观察哪家医馆的病患多,哪家医馆名气好。
她并不想给人做锦上添花之用,只有在一个地方站稳了脚跟,才有她施展身手的空间。
最后,萧雨初将目光锁定在一间离苍城繁华中心稍远些的静远医馆。
虽然这家医馆所占据的地理位置在商业性上并不是那么的有利,不过萧雨初发现,这医馆虽然并不起眼,不过医馆的主人却是个性情古怪的人。
他白天会爬到屋顶上晒太阳,晚上会蹲坐在医馆门口前的台阶上,对月饮酒,活得潇洒自在,一点都不像是个普通的医者。
日落西山,天近黄昏,萧雨初正盯着静远医馆的大门发呆时,医馆的主人突然从门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小巧的白瓷酒壶。
他长得不算俊美好看,可脸型周正,五官立体,除了有点胡子拉碴,身上穿着的衣物松松垮垮之外,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此人隔着街道,远远地冲着萧雨初扬了扬下巴,大咧咧地问她:“丫头,你在我医馆门口一脸蹲守了五天,到底图的什么啊?”
糟糕,被人家抓了个正着。
萧雨初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尴尬的表情,她很快便恢复泰然自若的模样,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同对方打了声招呼。
“我什么也不图,就是想问问——你这儿缺学徒吗?管吃管住的那种。”
这男人正往嘴里灌酒,乍一听见萧雨初的话之后,顿时被呛到了喉咙,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狐疑的盯着萧雨初看了很久,确认了萧雨初并不是在开玩笑,那双浓眉便拧得十分难看。
“女子……学医?”
萧雨初不紧不慢地往他面前一站,两只手环抱着手臂,不气反笑:“怎么?瞧不起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