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生命值稳定,状态也尚佳,萧雨初便也就放心了不少。
她冷淡地斜了裴寒一眼,便进了大苍医行的庄园大门。
一进门就有人瞧见了他们,迎上前来客气地问道:“二位是哪个医馆的先生?报上名讳便可入内。”
“静远,静远医馆。”
那人是个约摸四十多的中年男子,说话和和气气的,给人的印象很好。
他乍一听到静远医馆时,还当自己是听错了,抬眼又确认了一遍,这才连连应道:“稀客稀客!静远医馆的孟先生已经有好几次不曾来过我们医行的排名会了,您是他的……”
“学生。”
萧雨初仍旧是少女装束,模样娇俏,气质内敛,虽然出尘脱俗,却因着是个女子、还是个未满二十的少女便被人看轻一截。
这中年男人多看了她几眼,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好好好,那便请二位入内。绕过前庭便是召开排名会之地,姑娘可别迷路了。”
萧雨初听出了些微的轻视之意,她向来不好与人争高低长短,除了学术方面,生活中更是很少与人接触。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萧雨初拔开步子便要走人,忽听一旁的裴寒笑道:“这位先生放心,这丫头自有本公子照顾着,断然不会在这小小的庄园里迷了路。我看贵院的花儿开得极好,想必是请了城东有名的花匠前来修护,贵院的主人还真用了心思啊!”
也不知怎的,那中年男子听罢他的话悻悻地退到了一旁,逢迎着笑了几声。
裴寒甩了甩袖子,这才笑道:“小美人儿,咱们走。”
他作势要去攀萧雨初的肩,却被萧雨初嫌弃地躲开,冷眼睨他。
前往正厅的路上,萧雨初随口问他:“你方才说到了前院的花,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那人一下就变脸了?”
裴寒勾着唇角,瞧了她一眼,夸张道:“原来美人也有不知道的东西啊!我同你说,前院的花乃是有毒之物,虽然可以入药,但是毒性强过于药性,是被朝廷明令禁止养植的花草。”
闻言,萧雨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可这不是很不合常理吗?既然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大苍医行却养在了这院子里头,还被这么多人给瞧见了,他们就不怕被告发吗?”
“傻丫头,你想啊,他们既然敢这么做,说明背后一定有人撑腰,而且啊、非位高权重者不能为之。”他背着手,幽幽赞道:“古话说的好啊,树大好乘凉!”
萧雨初听到了只有一个念头:这世道真乱。
等他们两个到了前厅的时候,二十多家医馆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偌大一间厅堂之中,满满的都是人,这对于社恐萧雨初来说,简直与地狱无异。
见她站在门口停了很长一段时间,裴寒笑话她:“小美人,你该不会是怕了吧?这些都是德高望重的医者,德行好得很,你怎么这么怵他们啊?”
萧雨初白他一眼,“我讨厌跟生人打交道,不行吗?”
“行!”眼看着小猫儿有炸毛的趋势,裴寒急忙顺毛,笑盈盈地安抚道:“当然行,人各有性情嘛!美人你若是实在怕了,就往我身后躲躲,什么应酬的活儿的让我来就成。”
既然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了,萧雨初也乐得清闲,她微微扬起了下巴,表示赞同。
待客气寒暄结束之后,这些人才在医馆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苍医行自有行长这个职位,是由一位知名的大夫所接任。
从面相上看,他慈眉善目,虽然年过花甲却精神烁烁,应该是专注于养生才会有这般神采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