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嘛，要从我的上一辈开始说起。”
孟不凡的故事如同想象中那般老套，萧雨初倒是很想吐槽几句，不过看在孟不凡的心情不好的份上，她还是闭嘴的好。
杏林堂原先也不叫杏林堂，而是叫百草门，是江湖上顶有名的医术大门。本来百草门居于相知林外，先门主仁义高洁，在江湖上的声望颇高，手下救过的人命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深受江湖人的爱戴。
只是他的弟子中，并不是每个人都似他那般高洁。
“老门主的几名爱徒里，有个叫甄行的。此人素来城府颇深，平日里也阴沉寡言，鲜少跟人往来。其他门人当他性格如此，便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家伙会引狼入室，险些湮灭了整个百草门。”
“甄行？”萧雨初蹙了蹙眉头，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这名字听着就不太行。”
孟不凡没心情跟她开玩笑，始终是一副恹恹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师父是先门主的幼子，百草门遇难时，师父他正带着我出门游历。得到消息的时候，百草门已经不复存在了。”
“什么意思？”萧雨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猜测着问道：“难道说，现在杏林堂的堂主就是甄行？他做那么多，为的就是为了一门门主的位子？”
孟不凡道：“远不止这些。当时的百草门除了引入虎狼之辈来寻麻烦之外，门内也有叛乱。甄行那般寡言沉默的一个人，竟也有自己的党派，在门中拉拢了不少人。”
“现在的杏林堂堂主骆昊介，便是甄行那一派的人。”
萧雨初更加纳闷了：“那这不对劲吧？造反的是那甄行，为什么最后当上堂主的，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骆昊介和甄行的交往颇深，当年也是极好的兄弟。起事的时候，门中有一半的人都跟着骆昊介投在了甄行的这一头，也算是领头的人物了。只是……”
他说到了一半，忽然就不再说下去了，搞得萧雨初被吊足了胃口，气恼地给他脸上吹了一把药粉。
“咳咳！你个小混蛋！”孟不凡正酝酿着情绪呢，突然被她这么一捣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什么药粉啊？你就敢往我身上撒！”
“专门让你打喷嚏的毒粉，你要是再不说下去，我就不给你解药。”萧雨初只是随口说说吓唬他的，结果孟不凡还真打了好几个喷嚏，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看得萧雨初心里毛毛的，她转头拧了一条湿哒哒的手帕上来，随手丢给了孟不凡。
孟不凡拿着那湿毛巾还犹豫了片刻，见萧雨初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将那毛巾随手放到了一旁，径直说起了后面的事。
“我师父在百草门内乱快结束时，正好带着我回到了门内。他知道引发这场内门之乱的人便是甄行，于是就当着剩下一半门人弟子们的面，把甄行给杀了。”
这还挺乱的。
萧雨初听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线，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啊？甄行这么做，就仅仅只是为了一己的贪欲吗？若是因为贪欲，门内又怎么可能有一半的弟子愿意追随他？”
思虑片刻，萧雨初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抢在孟不凡开口前惊疑道：“难不成，这其中有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