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初原本也不想一进杏林堂就树敌,奈何这些人看起来就欠欠儿的,主动上门挑衅,她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一直到这些人相安无事地把饭都吃完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异状。
桑云还以为是萧雨初的药失了效用,没作过多计较。
不料在下午的拜师礼上,还没正式行大礼,就出现了一连串的麻烦。
堂主骆昊介仍旧没有在拜师礼上现身,所以萧雨初只能象征性地对乌青拜个礼,请了一杯敬师茶。乌青喝了,就说明她代替堂主受了这个礼。
显然,乌青在一众的医者中的地位还是不低的,可能因为她是堂主亲信的关系,其他几位医者对乌青多少都有些敬畏。
她伸手在萧雨初的头上抚摸了一把,和眉善目地对她说道:“你是堂主看中的人,天赋极高,医论扎实,望你早日学有所成,能够撑起我杏林堂的门楣。”
萧雨初虽然不喜欢又跪又叩首的规矩,可既要做戏,当然要做足。
她又对乌青磕了个头,恭敬道:“弟子定不负所望!”
在她话音刚落之际,随后便听见杏林堂的门人弟子之中,出现了一阵躁动。
医师们纷纷仰头看去,就见秦瑞他们几个捂着腹部,疼得东倒西歪,个个五官抽搐,面容狰狞,像是在遭受着什么病疾痛楚。
前来观礼的书士见到了这般骚动,忍不住高声喊道:“肃静!在如此大礼上胡闹,成何体统?!”
有弟子当即喊道:“师伯师叔!秦师兄他们、他们好像中毒了!”
在听到这一声呼喊后,数名长者医师纷纷快步围了过去,为他们把脉诊断。
在这个当口,萧雨初和桑云暗暗对视一眼,随后作出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面露无辜。
书士亲自为秦瑞把过脉后,长长松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将秦瑞的手扔了回去。
“不算毒,只会让你疼上片刻,只要多喝几碗水再去一趟茅房便会解了。”书士这老头拧着眉头嫌弃道:“连什么时候被动了手脚、被下了什么药都不知道,不成器!”
他挥了挥手,示意别人将秦瑞抬走。
可秦瑞却硬撑着一口气,奋力地抓紧了书士的衣角,努力给萧雨初身上泼脏水。
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师、师父!徒儿知道是谁…是谁下的毒手!”说罢,他便抬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了一个方向。
弟子们纷纷让开路,那被指着的人便成了萧雨初。
这下就连乌青也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弟子几眼,认真问道:“楚萧,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萧雨初一仰头,将阿宣捣乱后佯作出来的无辜学了个十成十。
她连连摇头,直接把桑云拉下了水:“我和桑师哥只有先前在饭堂里用饭的时候见过这位秦师兄,可当时我们并未有接触,怎么会给他下药呢?再者说,秦瑞师兄为人自有一派傲人风骨,与弟子无冤无仇,何来下药一说?”
末了,萧雨初又强调了一句:“想来,这是个误会。”
她既然能做出这种事,那自然早就想好了托词。再者说,就算是真的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
杏林医者互相切磋技能,又不是什么稀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