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柴房回到屋子里,萧雨初将调配好的药拿了出来,放在眼前,随后便褪去了里衣,极为艰难地给后背上的伤口上药。
这么些日子,那道伤痕已经开始恢复,虽然不怕沾水,但她也是格外小心。
纤瘦的身子渐渐有了玲珑曲线,微弱的烛光下,为白皙无暇的肌肤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红。
当裴寒偷偷来到萧雨初的房内时,便见到了那一片光洁的美背,晃得他眼睛都有点花了。
一进门就有这等好事,他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于是,当萧雨初光着身子转过来时,便看见了一双狭长眼眸里饱含趣味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空气中透着尴尬。
萧雨初眨了眨眼,眯起眼眸,仿佛被明目张胆窥视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分明将自己袒露在了男人眼前,姿态却既自在又桀骜。
这下子,不好意思的人反而轮到裴寒了。
他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背过身去,无力道:“美人啊,就算遇到的人是我,你也不必如此对我如此豪放地坦诚相见吧?”
他听见萧雨初在他的身后笑,带着点嘲弄的意味:“是吗?你也会难为情啊?我还以为你深更半夜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偷窥我呢。”
“我可不是有意要看的、只是无意间来得巧罢了!”裴寒为自己辩白,一直都没敢转身。
尽管他的身体一直很想侧过去再多看上两眼。
要论羞耻心这种东西,萧雨初不是没有,而是很淡泊。她一个学医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只要是能看见裴寒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吃瘪,她再开心不过了。
“你来干什么?”萧雨初往桌前一坐,便见这男人装模作样地将手半遮半掩地捂在了眼睛上。
裴寒余光瞥见她套上了衣服,长舒一口气,这才大剌剌地坐在了她面前。
“我来看看你啊,半月没见,美人可有想我?”
他只不过是调戏惯了,随口一问。问罢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便牛饮下肚。
谁料萧雨初嗯了一声,直接让裴寒把那一口茶喷了出来。
“噗——!”
萧雨初嫌弃地向后缩了缩脖子,恼道:“你这个人,好恶心。”
“咳咳!我只是没想到……”裴寒眨了眨眼,面上还没来得及浮现出感动的表情,就被萧雨初无情打断了。
她冷冷道:“裴寒,当初在沧州城引起药人动乱的幕后主使,跟你们父子可有干系?”
跟裴寒认识这么久,虽然可以断定裴寒面对她时,总带着一种虚假的面具,本性又恶劣让萧雨初一度十分恼火。可他这个人,对北苍国是忠诚的,他每走一步都是以北苍国的众生为先。
忠君爱国,是个奇特的好人。
萧雨初此问,也是想打消自己的疑虑。
听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裴寒脸上的笑意褪去几分,手指在桌上浅浅地比划着,抬眼看她时,像一只憨厚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