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黄芝的附近,还有一条春环蛇,不知是不是也是有人故意捉来放那儿的。”
萧雨初想起了那条蛇的时候,眼睛里还是会浮现出那双幽幽的碧瞳,想起来就让人寒毛直竖。
“春环蛇?”骆昊介的脸上只闪过一丝疑惑,很快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反问她:“你没把它抓回来吗?”
“抓?”萧雨初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皱着眉头连连摇头。“我怎么抓?那蛇……看着就像是有毒的。”
这下反而轮到骆昊介一阵无言了。
他顿了好半晌,才说道:“你都知道那是春环蛇了,难道不知它身上的毒以杏林堂所配的解毒药便可清毒吗?”
萧雨初不服气道:“那我也总不能为了捉一条蛇,就去让那蛇咬我一口吧?”
“……”
空气中泛着一股子沉默。
只听骆昊介再度开口,语气淡然,眼神却衔着几分戏谑:“你是不是还没将普物志中爬蛇类的篇章看完?”
这就跟导师突然查课是一个道理,萧雨初突然感到心虚,啊了一声,喃喃着小声说道:“我……我对爬行类的动物,都有些恐惧。”
简单的来说,就是爬蛇。
好半天骆昊介才嗯了一声,试图努力地去理解她感觉到恐怖的地方。
“也是,人人生来都有害怕的东西,难免的。不过你打算一辈子都不亲手采药了吗?”
萧雨初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呢?她只是想把眼前这件事糊弄过去罢了。
怕蛇?不存在的。
她不想再就着此事深度探讨下去,便问骆昊介:“师父难道就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或者事物吗?”
骆昊介长得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
和裴寒那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相比较,骆昊介的身上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魅力,也掺杂着一股浓浓的神秘感。
这种神秘让骆昊介变得越发吸引人,就像是全身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薄纱。可萧雨初却并不想揭开这层纱,有时候和神秘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只见骆昊介深吸了一口气,背着她往远处走了几步,漆黑的眼瞳开始眺望起了远方的风景。
他缓缓道:“从前,我很惧怕一个人。”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如坠冰窟,身临地狱。我曾一度以为,我一辈子都会在那人的阴影之下度过,可是……”
可是什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萧雨初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也明智地没有追问。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
等山上的门人都陆续折返回来时,就见自家堂主守在一辆马车前,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按理说,他应该亲自带着门人来山中辨识药草的种类、药性,为他们讲解一番,只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换成了熟悉的倪童郁意他们几个轮番上阵。
到最后清点人数时,始终不见堂主的亲传弟子楚萧,文舟急急举手,大声地向长辈们报出了这个消息,却听到骆昊介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用担心,他已经回到马车上了,你们也快准备动身回程吧。”
莫说是这一众的门人弟子,就连乌青他们几个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骆昊介,最后又将目光移到了他身后的那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