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雨初想转动花盆多看几眼的时候,一个稍显沉暮的声音从不知名的角落传来,她环顾四周,就见一个中年人站在书架前,他的手上还握着书架上的一盏灯。
那灯应该是被固定在了书架上,作为开启暗门的机关,只要旋转它,书架就会转开,露出墙后面的一扇门。
萧雨初看过去的时候,此人丝毫不避讳地将灯盏重新转动,书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便又移回了原位。
还真不把她当外人啊!
“这株草啊,培育它的人尊它为神草;而厌恶它的人,则唤它为鬼草。”此人着一身玄衣,衣摆上纹着鹤,说话时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神采奕奕。人到中年能有这般风采,也是不易。
萧雨初看着他毫无破绽的标注后,死了对他下毒的心思。
“鬼草?”萧雨初的注意力放在了这株草上,很是不解:“为何会有这种说法?”
此人缓缓踱步至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平和地解释道:“因为只要中了此毒的人,都会形似枯槁,皮骨尽显,如同鬼魅,更像行尸走肉,面目恐怖又可憎,所以才会被唤作鬼草。”
一道灵光当即在脑子里一闪而过,萧雨初脱口而出:“尸毒?它便是尸毒的起源?!”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提及尸毒时,还颇有些得意。
“不错,这正是尸毒之源头。天下能解尸毒的,就是它旁边的这枚神果。”
两颗果子相生相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长的,竟能长到一处去。
萧雨初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很快平复下心情,挑眉看他:“阁下又是何人?为什么要把我掳来这里?这儿又是哪儿?”
“不急不急,先坐。”中年男人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萧雨初从矮榻上抽下一只软垫来放在桌前,稳稳地一坐,就近挨着那鬼草。
中年男人就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是谁,并不重要。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远叔,我们这儿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萧雨初睨他一眼,见他面上并无寻常恶人那等戾气,便嗯了一声,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对于萧雨初的失礼,远叔并不在意,他亲手为萧雨初斟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的面前,认真道:“从姑娘在沧州城大展身手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你。当时的药人弱点百出,不过我们还是自认为别人看不出这些弱点的,没想到沧州城一战,药人竟是节节败退。”
“小姑娘,你让我输得很难看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道明了对方的身份和立场。
萧雨初心里咯噔一下,秀眉蹙起,嫌弃道:“这么说来,药人是你们炼制的?”
远叔重重地点了点头,坦白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