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药人时,桑云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事实上,我还没见过药人是什么样子。支援淳州时,我另有病人要诊治,所以错过了这个机会。”
萧雨初点头道:“啊,原来如此。”她思量片刻,说道:“我知道了,待收拾完这里的书,我便去作副画,将药人的体态和中毒症状画出来。到时候只要进行一下比对,想必桑师哥心中便会有数了。”
“希望如此。”
虽然桑云并未继续说下去,不过萧雨初猜测,他之所以会拜到鼎鼎有名的医门之下,定然是因为年幼时家中逢生变故,至于罪魁祸首,应该和药人多少有点关系吧。
等一下,药人那么早就出现了吗?
待桑云回自己住处休憩之后,萧雨初便抱着数根画轴站在书架前认真思索,就连骆昊介从二楼走下来也没能惊动她。
直到一双大手将她怀里的画轴都抽走,萧雨初才回过神来,微微向骆昊介低头,唤了声师父。
“在想什么?”
骆昊介一边将手里的画轴放在书架顶部的最高层空格里,一边随口问她:“你方才在走神?”
“只是……在想一些事。”萧雨初有很多话想问问骆昊介,但是在看见骆昊介仍旧不大好看的脸色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腾空了手,骆昊介坐在了重新收拾过的坐榻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茶。
结果他的手还没端起茶杯,手里的水杯便被萧雨初换走了。只见萧雨初用不甚赞同的眼神瞥他一眼,劝道:“师父病体未愈,这浓茶伤身,还是先喝清水吧。”
骆昊介笑话她,“你自从穿回女子装束后,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他仍旧清雅隽逸,连捧着白瓷杯的手也透着一股清润的白净,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衬着那张病弱的苍白面庞,是每个俗人眼里都认定的俊秀美男子。
萧雨初不为美色所动,依旧毒舌地回怼道:“师父说笑了,即便我是个男人,这些话也照说不误。关心之举,无分男女。”
“你惯会辩论,为师不与你争。”骆昊介看她还傻站着不动,便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在桌案的对面坐下。
萧雨初以学生的恭敬姿态跪坐在软垫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好奇地望向了骆昊介,感觉他似乎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骆昊介开口道:“有些事,倘若不告诉你,想必你会一直记挂着,耽误你学医进阶。与其让你蒙在鼓里,倒不如把这些事都告诉你。”
萧雨初立刻端坐身子,求知若渴的眼眸巴巴地望着他。“师父肯告诉徒儿,您这伤势的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