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真是古怪,萧雨初在天牢外面的时候,看看书、研究医理,再做做实操,基本上一天也就过去了,忙得甚至都没什么时间跟人说上几句话。
可面对四面都空荡荡的牢房时,萧雨初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发呆。
暗中观察着萧雨初的影卫一开始也没觉得她有什么特殊之处,一个连饭都不好好儿吃、求生欲极差的人,为何如此得皇上青睐?
直到萧雨初的牢房里蹿进了一只巴掌大的老鼠。
女子都害怕老鼠蟑螂这些害虫之物,那影卫本来还躲在暗地里想看看镇静如斯的萧雨初会发出多么宏亮的尖叫声。
也有可能因为不怎么喝水,喉咙变得沙哑,叫起来可能会很难听。
结果状况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大跌眼镜。
萧雨初从一开始的毫无生气到看见老鼠时的眼睛一亮,再到兴奋得搓手,不知道的人看见她那副样子,还以为她是猫儿变来的人。
这老鼠也困在天牢里有些天没吃东西了,体型不是特别肥硕圆滚滚的那种,跑起来也不是很快。
所以它很快就被萧雨初用脚踩住了尾巴尖儿上,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拎在半空中惨烈地叫了很久,甚至拼命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都没有逃出萧雨初的手心。
只听萧雨初的声音在阴冷的空气里幽幽响起:“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你倒霉了。反正在这儿也是苟且偷生,不如你尝尝我新研究的药,也算是为人类作贡献了。”
影卫:“……”
天窗里透进来的一束光正好将萧雨初所在的牢房照得通亮,那影卫就看见萧雨初从自己腰间系着的腰带上解下几根细细的绳子来,将老鼠的四肢都绑在了牢门的栏杆上。
老鼠尖叫着甩着自己的脑袋,发出的叫声十分惨烈,影卫都听得有些于心不忍了。
半晌后,老鼠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萧雨初塞下了什么药似的。
绳子一解开,老鼠便满地转圈圈,好像疯了一样,一个劲儿地围绕着萧雨初转个不停。
她口中吹出一声哨响,就见那老鼠开始原地跳高,蹦得不像是只老鼠,反而像袋鼠,夸张过头。
这个时候,萧雨初还颇有闲心地从身上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和一只装了墨汁的小瓶子,一根鸡毛。
一边蘸着墨水,一边作记录。
“实验出真知,老祖宗诚不我欺……”
影卫已经不想知道这位姑奶奶在干什么了,也不想知道她究竟是哪门子的神人,只想着以后若是出任务的话,千万别遇上她就好!
那只小老鼠最后的命运到底是没能逃过被解剖的下场,从头到脚被肢解得很干脆利落,就像拼图一样摆在牢门口,以至于看守天牢的禁军来放人的时候,被那白森森的骨头给吓得不轻。
“我苍了个天!这是什么玩意儿?!”
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碰撞,没什么精神的萧雨初一抬头,就看见之前跟着明扬来过天牢的太监手里正攥着一把钥匙,被地上的老鼠遗骸吓得不敢靠近牢门。
萧雨初挑了挑眉,试探着问道:“你来做什么?我今天吃过饭了。”
“这这这——!”那太监娘里娘气的,一点都不爷们儿,伸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的老鼠尸骨,最后发出一声尖叫。
那气势,惊天动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