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都城,萧雨初这心里就越是紧张。
她不断想起这一路上发生的事,连一点细枝末节都不肯放过,越想越觉得头疼。
“别担心。”
给马儿喂草的裴寒听见萧雨初发出低低的叹息,当即知晓她在操心阿满的事,耐着性子劝道:“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呢,你一个小姑娘总唉声叹气的做甚么?”
萧雨初心绪不宁地说道:“我总觉得,合国这趟浑水不是那么好蹚的。假设丞相卢勾真的是有兄弟两个人,那他们能干的事可就多了。”
“比如呢?”
“内外勾结,欺上瞒下,这里面若是没有一个人肯花心思做表面功夫欺瞒合国君王,他怎么可能逍遥快活这么久?偌大的侠风岭里藏了这么多尸人,竟无一人察觉,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裴寒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是想说,这位丞相大人有可能想造反?”
“要是你,你愿意让一个女人压在你头上,对你指手画脚吗?”萧雨初说的是裴寒的姐姐,合国的王后。
裴寒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最后得出结论:“如果这个女人是你的话,你怎么压都可以,我很乐意!”
他在提到压这个字时,刻意咬得很重。
满脑子都是废料!
萧雨初嘴角一抽,仰头饮了口水,利落地起身:“出发!”
从晋羽的口中得知了荒山族人已经绝大多数都毒发尸化,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裴雪才行。
万一像淳州一样出那么大的乱子就糟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他们一路辛劳地赶到了都城外,却发现城门紧闭,看起来似乎禁止人出入。
裴寒尝试着拍了拍城门,但是里面无人守门。
萧雨初建议:“不然我们回到小木屋里,找石青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用那么麻烦。”裴寒正儿八经的样子还是很有魄力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得尽快把知道的消息告诉合国皇帝,然后控制起整个丞相府。”
现在看来,丞相府里肯定藏了不少的秘密,只要进去搜查,总能抓住卢勾的把柄。
要是能抓到卢勾的另一个卵生兄弟,那可再好不过了。
两人将马匹放走,绕着城门转了一圈,找了个地势稍微高一点的位置,对萧雨初使了个眼色。
“做、做什么?”萧雨初抬头看了一眼足有好几人高的城墙,为难道:“你该不会是想要我翻过去吧?我手脚笨得很,你就算是给我一根绳子我也未必能上得去啊!”
“你别怕,这不难。”裴寒已经在解自己的腰带了,那模样看起来轻松得很。
可萧雨初只要抬头往城墙上看一眼都两腿发软,她对翻墙的这种举动实在抗拒。
但是下一刻,她就被裴寒拽着腰带拉向了男人那头。
裴寒用自己的腰带把两人系得紧了些,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了一处,萧雨初感觉自己的后腰处贴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你这是做甚……啊!”
都没来得及让萧雨初做心理准备,裴寒就抱着她直接从地面跃跳到了城墙上,轻功踩着稍微凸出来的砖头,轻松地攀到了城墙顶端。
他身手极快,迅速敏捷,从墙头上一闪而过。
远处城墙上巡守的城卫只觉得眼前一花,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