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年轻医师心里没底,就连裴寒和萧雨初他们这些能看清局势的人都不敢打包票,寻常人当然会更没什么信心。
情势在裴雪身边的护卫出去求援又回来后得到改变,原本归顺了合国朝廷的势力见局势不对,便选择了隔岸观火。
一时间,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消息传回来后瞬间湮灭。
周泽昊紧紧地闭了闭眼,坐在王座上一言不发。
一旁的裴雪想安慰他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正能作为局外人的,恐怕也就只有裴寒了。
当着诸多护卫的面,裴寒毫不留情面地补刀:“西部诡族一支的那个皮垏将军天生逆骨,我早就说过,留着他是养虎为患。当初拿下这一族的势力时,我就曾劝过二姐你,最好杀了他吞并他身后的势力和军队。”
当初没听他的话,现在遭到反噬,听着就跟个笑话一样。
被他这一通笑话,周泽昊感觉自己更头痛了。
看着自己的夫君为此事发愁的样子,裴雪心疼坏了,暗中踩了裴寒一脚,用了十二分的力道。
裴寒深吸一口气,愣是把这股疼劲儿给忍了下来。
他心中暗暗想道:有道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古人真是诚不我欺!
“你要是有什么法子,就直接说出来。”裴雪正了正脸色,故意激他:“要是你没拿我当姐姐,也没拿陛下当你的姐夫,这些话你也甭说了,带着你的人回北苍吧。”
裴寒哭笑不得:“你这是跟我置什么气?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殿内突然吹起了一股冷风,吹得护卫们浑身一颤,齐齐打了个激灵。
察觉到自己的玩笑开得有些不合时宜,裴寒便敛去了笑意,正儿八经地说道:“从合国传信到北苍,长达月余,短则十几天。我们在这都城里,有城要守,有百姓要看护,十几日的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周泽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了他。
“眼下东边的军队被药人堵在了东道口,南部素来是荒山族的族地,尚未谈和。我们身处北部,西边的诡族一支又在这个时候作壁上观,弃我等生死于不顾。合国军队有半数游离在外,不敢轻易包抄药人大军,我们被围困孤城,难啊!”
帝后二人面面相觑,越是了解当下的窘境,便越发难解决此事。
不过周泽昊多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索性抢在裴寒之前开口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朕该向邻国求援?”
“有何不可?”裴寒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拉着他姐姐裴雪的手,指给他看。
“你娶的是北苍国寒王府的郡主,几年前就已经和北苍联为盟国,遇到麻烦自然是要向盟国求助。更何况,陛下怎么知道北苍国就没有事情相求于合国呢?”
周泽昊拧起眉头,淡淡地摇了摇头,言道:“朕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姐夫不太上道啊!
裴寒看了一眼他那个傻乎乎的二姐,上前一步,“合国地大物博,有很多东西乃是北苍君王所求。尤其是……火药。”
周泽昊的眼睛倏然睁大,又惊又疑。
“北苍国要火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