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骆昊介的伤病情没见什么起色,倒是内府里的一切事宜在萧雨初回来之后,都回归了正轨。
那些世家子弟虽然对杏林堂仍有忌惮和顾虑,不过有明事理的人在听说杏林堂已经揪出了作乱的叛徒后,就把自家孩子送回来了。
学堂重新开课,医馆门自从打开之后,也渐渐有病人来上门看诊了。
不过这些事都跟萧雨初无关,她这两天正忙着跟师叔们和包括桑云在内的高阶弟子们分享自己在合国遇到的珍稀草药。
她将这些草药整理描绘成图画后,还在旁边标注了它的名称和药用效果,俨然已经成了堂中的小老师。
只不过更多人关心的是她那颗有着圆润弧度的肚子罢了。
就在萧雨初往讲课的木板上贴图纸时,和高阶弟子们坐在一处的倪童捏着下巴慢吞吞道:“我说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咱师侄的孕肚看着好像不太对啊?”
郁意眼皮抽搐,“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哎呀,我是认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倪童扬了扬下巴,郁意摇头闭眼拒绝盯着一个姑娘家的身体看个不停。
一直眯眼打瞌睡的沈微突然开口了:“你是想说她胎位不正?我和骆师兄也有这个猜疑,不过现在还早,不能太早下定论。”
他们三个人就像是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差生一样,交头接耳,时不时地说些悄悄话。
即便萧雨初咳嗽好几声,他们也全然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你们说,乌青她要是被赶出杏林堂了……谁来给雨初接生啊?”
“这活儿随便找个接生婆都行,你是忘了咱们这会儿在什么地方了吗?”
“万一难产了呢?”
“小童,别乌鸦嘴……”
萧雨初听得面红耳赤,但是当着这么多高阶弟子的面,她还得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从手边拿起了戒尺在木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肃静。”
她的师兄们都忙着记笔记,刻苦学习,但是这几个师叔却是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手痒,想打人。
“师妹,那个叫红琅的东西为何物?为什么要提醒我们遇到它千万不能摘,也不能吃呢?”有人提出了像样的问题,萧雨初深感欣慰。
她将那张生动描绘了红琅的图画摘下来,拿到众人面前,认真道:“合国人大多信奉兽神,他们认为飞禽走兽皆通灵性,只要找到合适的办法是能够与野兽和平共处的。红琅,便担当起了此媒介,有号令驭兽的功效。”
这人又问:“那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不能碰它?”
“因为它本质上也算是一种毒草,结出来的果实会让人的记忆受损,一天比一天严重,直到你什么都不记得为止。”
听到萧雨初的话后,所有人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又低下头开始拼命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