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不合群的人,难免就会凑到一起,陆庭珊坐到小七身边和她说话:“这些年你还好吗?听我父亲说你是在四姐身边做丫鬟,被四叔认回去了?你怎么会去给她做丫鬟的?”
该不会是陆离让人把她拐走了,成年后放到身边来当丫鬟吧?那可太过分了,同父异母的姐妹,陆庭月也没有伤害她,犯得着这么狠么?
小七说:“我不太记得了,从我记事起就是在人牙子手里,被卖了好几次,终于被家里买回去了,到了姑娘……四姐身边当丫鬟。”
这是他们对外的说辞,萧锦麟再怎么过分,他们也不能将他的罪行公诸于世,只是这样对小七的名声很不好,一个被拐了十年的女孩子,就算找回来了,名节也坏了,讲究些的人家谁还会要她。
这也是陆焕之无法释怀的原因,陆离一生荣华,小七前十年受尽苦楚,余生还要带着这些阴影,他该怎么弥补。
陆庭珊说:“看来还是和家里缘分未尽,上天保佑,回来了就好,四姐出嫁后四叔也有心思花在你身上了,日后他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小七笑着点头,陆庭珊观她表情平和对陆离毫无怨恨之意,是没听懂还是当真如此大度?或是心思太深隐藏的太好。
陆庭瑜出嫁,亲朋好友添妆也算出重头戏,陆离大手笔送了她一个匣子,打开来琳琅满目,有珍贵珠石穿成的项链,赤金红宝蓝宝首饰,也有两指宽的玉扳指,足金雕刻的手镯,水头极好的玉佩,等等。
看起来杂乱塞得满满当当,不整齐不美观,可陆庭瑜知道这是四姐对她的心意,怕她身无长物去了陈家被轻视,便从自己私库里尽挑贵重东西给她塞。
陆庭珊看到四姐这么大手笔给六妹添妆,想到小时候她们一处玩耍学习的日子,四姐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分给她,六妹向来排在她后头,这些年她和四姐生疏了,四姐便将所有的姐妹情意都倾注到了六妹身上。四姐还是那么大方,眼中无阿堵,可这份大方却与她无关了,她也不知她们为何就走到这一步了,明明她们没有吵过架的。
陆庭珈看着那一个匣子眼热的不得了,这得值多少钱啊!她偏头看到同样一脸艳羡的陆庭珊,这个五妹以前还是她的邻居呢。
“我记得以前你和她最好,六妹只是跟在你们后头,如今你怎么不和她们来往了?倒是她们俩如此亲厚。”
当事人最怕有人问这种问题,陆庭珊说:“分家了便少来往了,大伯一家分的晚,她们多处了几年。”
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陆庭珈说:“她还是那么大方,你也不必眼热,她对你那么好,你成婚时她给你的添妆必也不会比这少。”
陆庭珊脸色一瞬阴沉下来,陆庭珈觑着她的脸色,忽然捂嘴笑:“哎哟我忘了,你没有婚礼,自然也没有添妆这个环节了,那就不能怪她不给你添妆了,你也别眼馋六妹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