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做事绝不拖泥带水,决定了后,快速分派任务,按着原定计划在第二天天亮就启程了。他们要赶到上海和那经还需要些天,所以,速度不得不加快。
而此时,包围圈内,五个近卫呈环状,将董库围在中间,他们周围两三米远就有日军的身影,这种情况都已经持续了两天了。
他们在一处山根利用一块有苔藓,地衣的的位置,将背包埋在身边,将自己紧贴着岩石,用苔藓和地衣将身体覆盖,跟周围融为一体。
董库同样,只是他此时依旧昏迷不醒,两天了,还没有苏醒。
近卫不敢携带着昏迷的董库硬闯,在发现董库身上并无伤痕,呼吸稳定之后,五号六号一左一右的紧贴着董库,手都能触碰到董库,预防潜伏期间董库突然醒来,惊动敌人。
可他们不曾料到,日军居然采用这种方法,显然是准备困死潜伏的人,毕竟有人在旁侧,是无法动,无法进食,甚至无法排泄的。
要不是董库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就算硬闯,或者乔装硬闯,突出去都非常轻松。
原计划就是这样的,枪响他们向后撤,离开狙击位置,如果日军防线撤离,全部涌向指挥部,那,他们就可从容退去,如果日军的防线不动。那他们可以趁着日军慌乱,混进支援的队伍里,靠近防线的边缘,突出去。
可现在,如果没有了,董库不能行动。他们只能被迫蛰伏。但这一蛰伏,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五号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董库的手腕,一个是查看董库的体温、脉搏,一个是防止董库突然动,让他们陷入硬拼的境地。
他透过留下的微小空隙看着仅有三四米远的日军身影,呼吸平稳,心跳,接近了龟吸的状态,极为的微弱。他的头左侧。放着输液用的胶皮管,一头插在水壶里。两天以来,他每天一小口的水来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却不敢吃东西,就算日军睡着了,他也不敢乱动。
其他的近卫同样,都靠着水来维持着机能的运转,几乎一动不动。那些苔藓是成片掀起的。在阳光照不到的位置,它们彼此从根部吸收着水分。维持着自身的翠绿。
这些地方,日军在神山优弥的指挥下,已经搜索过一遍,在确认了狙击位置,以及增援部队抵达的时间,神山优弥根据人奔跑的极限判断。将包围的重点设在了距离狙击位置两公里的范围内,也就是狙击位置的那座山峰以及对面的山峰,对四公里开外的这个位置只是用散兵站防的办法,松散的站在山林里,没有命令。不得离开自己的位置。
神山优弥在搜索了两天后,他懊恼的发现,自己似乎又遇到了对手。在宝清老龙头,老秃子山他就曾经感觉到了无力,找不到袭击日军的小部队,最终,还遭受了无比惨痛的损失,还险些丧命。可这次,他同样感觉到了无力,明明判断对方没有离开,必然是潜伏,可却就是搜不到。
他气恼的看着眼前几乎每一寸都翻过的狼藉地面,实在想不出对方怎么能够脱离视线。根据到来接到的汇报,第一批赶回来的搜山队伍距离狙击地点不过两公里多,他们在抵达狙击的这座山峰前,三个大队就在对面将队伍展开,实施了对这里的包围,紧接着三分钟后,大股的部队就将两公里范围内全部包围。这个时间里,对方不可能逃出新设立的封锁线,那得多快的速度?
连续两天,包围圈的周围,以及邯郸附近,都没有出现什么破坏袭击的动作。而根据山口俊的汇报,里面的敌人原本是一百多,按说,这一百多的敌人是利用声东击西的策略脱逃,这可以理解,但被围困的人显然没有离去,可为何对方离开后不实施救援呢?
神山优弥百思不得其解。
按着这支队伍的战斗力来说,一百多人背后袭击包围圈,不等大军动作,就可击溃一二百米内的防线距离,里面的人突出来很轻松的,可对方在两天里都没动静,难道都离去了?
他并不知道,他等待的袭击因为柳败城的关系,并没有出现,如果真的发动了袭击,那这里将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聚集大量的部队,也会让蛰伏的董库他们没有藏身之处。
水玲珑离开安阳后,带着队伍驾驶着卡车,女的全部换成男装,还经过了伪装整容,根据暗堂的情报,绕开大军云集的徐州,从开封绕道直奔合肥,一路没有阻碍的直奔南京而去。
她心理虽然担心,但还是强迫自己,放下杂七杂八的念头,去完成她并不明了的任务。
时间慢慢的流逝,近卫们跟死人一般无二,静静的贴着冰凉潮湿的岩石,那些苔藓和地衣,在两天多的时间里,已经可以通过他们潮湿的衣服汲取水分,依旧保持着翠绿。
一天……两天……三天,神山优弥越来越坐不住了,他不断的搜索,但周围没有一丝的动静,没有袭击,没有骚扰,包围圈内更是安静,那些动物都被屠戮殆尽,也没发现有人潜伏的痕迹。
寺内寿一也坚持不住了,围困不知道多少的部队,让几万大军空耗,耽误进攻,耽误整合占领区的资源,还要用一个联队的兵力,给大军运送给养。
寺内寿一在围困了五天后,他下令,让神山优弥放弃搜山,将指挥权交给山口栗男,部队向安阳继续运动。
神山优弥非常的不甘,但也没有办法,没有线索,没有痕迹。没有骚扰,没有袭击,这说明,对方早已远遁,不在这里了。
他接到命令后,虽然不甘抗命。但还是不甘,于是,跟山口栗男协商,留下了一个联队,用小队的形势,占领各个制高点,在大军撤离的过程中,潜伏下来。
近卫在听到身边的日军被命令喊走集合,他们依旧没有动。直到附近没有了一丝的动静,他们还是静静的保持着僵硬的姿势。
此时,他们不能离开,不说携带依旧昏迷的董库有麻烦,单单五天他们没有活动,就不能轻易的露面,万一日军虚晃一枪,再次回头。身体僵硬,行动受限的他们再回来隐藏恐怕不易。
果然。五号敏锐的听力听到了几十米外的头顶又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