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妍好不容易送了母亲出门迎面却看到林蔚然跟着父亲走了过来,
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她战略性的虚以为蛇1点点头就算是跟那阴魂不散的家伙打过招呼1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跑回自己房间池不管自己那敷衍的行动会不会招来更多的唠叨和教训。
女孩自尊、矜持跟骄傲和自负的差异,跟男人相处的欲擒故纵、若即若离与骄纵刁蛮、公主病的区别,金泰妍被迫接受了母亲以上两个论点的大段论述,还被教育说时下年轻人都加入外貌协会有多不可取。又说外人看起来是金童玉女如何如何,到了真正过日子的时候长相反倒是次要的。实际上泰妍爸爸年轻时候的相貌比起舞台上那些偶像也不遑多让,更别说在那个年代搞乐队出身的男人自带一种招蜂引蝶的光环。
金泰妍不敢吐槽母亲是所谓的外貌协会成员,只是垂头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同时在心底越发讨厌起林蔚然来。一个消极抵抗和一个咄咄逼人,最近二十四小时之内金泰妍和林蔚然发生的这些事儿很难说谁占了便宜,但不管那讨厌的家伙到底如何,金泰妍觉得自己很不开1心。
重新往床上一趴金泰妍用被子盖住脑袋难得的休息被这“飞来横祸,搅的鸡飞狗跳她闭上眼睛试图将大脑放空1却总好奇门外的情形。
泰妍妈妈送了小夏妍去上学特别把丈夫留在家里。离开时她一句话都没对林蔚然说擦身而过时只是微微点头1比昨夜冷淡许多。不是她不中意这个预备女婿而是在林蔚然面前她必须站在女儿一边。泰妍爸爸的邀请林蔚然不能不从,他谨记着顾寰曾说过的过犹不及,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装逼、扮酷、做小丑可以,但始终要掌握一个度,少了是经验不足,多了可就是贱了。
吃过饭林蔚然一一把碗筷摆回远处。
回到客厅,金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茶几上有两杯茶还冒着热气。待林蔚然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金父开口问道“不用上班吗?”
“请过假了,说是出了车祸。”林蔚然谨慎回答。
金父不再说话,只是给林蔚然示意了一下桌上的茶杯,然后便继续看自己的报纸。
林蔚然安安静静的喝完了一杯茶动作举止让谁来看都挑不出毛病1
跟着国大华的那半年林蔚然去过很多不挂幌的茶屋,那些地方的古色古香,叫他今天都记忆犹新。
茶喝完了,林蔚然准备告辞,他要在金父要成为一个被承认、看好的男人,而不是连女友发脾气都无法哄好,只会求助与女友父母的愣头青。
“来韩国几年了?”金父突然提问1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上。
林蔚然据实回答:“今年已经是第四年了。”金父微微点头,放下报纸看向林蔚然。昨天这年轻后生的表现的确当得起谦虚守礼、实实在在,男人偶尔浮躁一下没什么,如果他是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有了那般深厚城府的年轻人金父也不敢把女儿交给他。但一觉醒来,金父又隐隐觉得不妥,因为林蔚然一直都表现的太“完美,了。
和泰妍妈妈对林蔚然的好感和隐隐认同不一样,金父对这个年轻人还存有疑虑。
“昨天我上网查了一下新韩,没想到名声不显规模倒是不小,听说就要上市了?”“是,上市计划是在七月。”林蔚然老实回答,不敢多说。他不觉得这是金父在找话题想跟他聊天,和商场上的老狐狸们相处多了,从别人的话中揣则深意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金父沉吟片刻1又问:“不知道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林蔚然微微一愣。
金父笑道:“不用紧张,我也知道问这个有些逾越了,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韩国人对计划情有独钟的程度让外国人很难理解,金父口中的职业规划不是简单的问林蔚然以后想做什么。职业规划要付诸行动,并以明确目标为终点,就算是有不可抗拒因素的干扰,大方向上却不能有任何偏差。
林蔚然沉吟片刻,没下金父给他的台阶:“我来韩国四年了,不敢说吃过很多苦,但刚来的时候的确是很不习惯。大学毕业之后就在这工作、在这学习,我的确是有想要在这个国家一直发展下去的想法。
职场的事我不能多说但在我这个位置上1我的确是要为新韩的数百名员工负责1所以在很多时候我只能去抢、去夺,必须要做狼,不然就会成为别人嘴里的羊。”
憨厚后生露出锋芒金父也没配合着演什么此子大有可期送个女儿做岳丈的狗血桥段。他只是忽略了林蔚然的这些话,揪住一个问题不放:“我想听的是你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代表理事也就是经营者,我虽然没接触过这类人,但年轻人却总会去为自己打拼。”新韩初来乍到,满打满算成立不到十年,奢求什么让员工有归属感的企业文化绝对是天方夜禅。对寻常父母来说女婿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才是重中之重被生活磨砺过的他们虽然对热血不会嗤之以鼻1偶尔也会缅怀唏嘘但却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着另一个男人去从头挣扎、拼搏,去博取那本就少到可怜的成功。
林蔚然不是不知道这种为人父母的复杂心思,但他却依旧笑着说:“叔叔您不是说过吗,先照顾好自己,才有权利去照顾别人。”
金父微微一愣,看待林蔚然的笑容,转而轻笑出声。
林蔚然走了,就在喝完茶的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拖车缓缓停在路边。提前出了金泰妍家的林蔚然上了奔驰,打算着和这车一起回去首尔。一直在房间里闷着的金泰妍在林蔚然出门后才出了房间,她一路直奔洗手间,解决问题之后洗手时还不忘在心底狠狠骂着那个已经离开的家伙。
卑鄙、无耻、下流,你走了,我自己还要收拾残局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客厅,金泰妍不知道怎样把那个男人带来的影响清除干净。有些事情她终究不会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让父母失望。特别是因为她此时正走在父亲梦想过的道路上所以无论再苦再累,她都要对父母要永远隐瞒一些事。
“我女儿受委屈了吧?”听到父亲温暖的提问,金泰妍鼻头一酸。
她到父亲身边,不由分说的躺在沙发上,一颗脑袋不偏不倚,直接躺在父亲腿上。
“对不起,爸爸让你受委屈了。早知道这些东西就不该收,收了也应该让你妈妈知道,没想到不想让她担心却把我弄的这么狼狈。”
金父唏嘘道,低头看向女儿:“你没出道的时候你妈妈就在担心你的归宿怕你和那些漂亮的小伙子接触多了,也找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回来。你出道了她反而更担心你的归宿,怕明星身份被你将来的婆家嫌弃,跟婆婆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太辛苦。做明星难,女明星的生活更是不易现在听到那些来店里的孩子八卦女明星的时候,我都会不舒服。但我们泰妍懂事,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所以什么都不说,就连去年也是一直报喜不报忧。所以你的事都是你自己做主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爸爸都会支持你。”
这些话让金泰妍眼眶发热“爸,别说了,他走了我才开心一会儿。”“其实爸爸也希望能有一个人照顾你,但前提是他必须真心喜欢你。”金父轻叹一声,感慨:“我女儿估计已经不是女孩,而是女人了吧?”金泰妍脸颊红了一片1眼神躲躲闪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金父又叹了口气1眼神温柔1用地地道道的全州方言微笑道:“我女儿真的是大姑娘了,大姑娘不管做什么都别再像小女孩了。当年要不是你妈妈算无遗策我也不会放弃音乐,开什么眼镜店。”
金泰妍微微一愣:“爸,妈说当年要不是你能为了她放弃音乐,她才不会嫁给你。”
金父愕然。
看来无论是父母对子女还是子女对父母,终究会互相隐瞒一些事。
离开全州的林蔚然并未达到此行的全部目的,金父最后的提问是他此次登门面临的最大考校。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金泰妍才有决定性的影响想从他那里获得支持也并非易事。
他和金泰妍还需要再接触,不分场合、时间或者地点。因为只有接触,才能让林蔚然有机会把自己一点点烙印在金泰妍心里,就和那个夜晚的那首歌一样回程的路上林蔚然接到韩唯依的电话1融资可能受到影响的现状让这女人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不单单是把事情始末调查清楚连被牵扯到几方巨头的反应都查出了一个大概。韩国政府对娱乐圈的监管力度主要来源于文化院所属的数个部门和韩国演艺人工会,以及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张紫妍事件所产生的巨大压力集中在韩国娱乐圈这个大整体上,为了维护韩流的发展,政府机构介入并向民众保证肃清娱乐圈潜规则是很必要的宣传手段。从张紫妍那份指认名单到此时还没被确定是否存在就可以得知那名单要么是纯粹炒作,要么就是有几个重量级的大人物。08年韩国九十年代当红演员崔〖真〗实的自杀导致了张紫妍自杀被大众极度关注,虽然前者自杀的原因是网络上的恶意攻击、诽谤,但张紫妍却恰巧是崔〖真〗实的同公司后辈。如果当红女演员面对潜规则都不能自保,那韩国政府机构的介入就显得十分必要了。
但对这些机构韩唯依如此评价道“工会就是腐朽、僵化的代名词,现在韩国艺人平均收入甚至都不如你的助理他们居然还要求限制艺人工作时间并每年给予合理的年假,这根本就是把那帮二三线艺人往死里逼:公平交易委员会就更不用说在高利贷合法化的韩国他们也就能借着这种事儿来装点门面1实事儿一件不做三至于韩国文化院的那帮人?让他们有了权到等于让我们听从一帮叫偶像歌手来演文艺片的白痴导演指挥!”
她顿了顿,叹气说:“这事儿遇上算是我们倒霉,那个什么议员推行的法案根本没可能通过,但这种时候没人会出来反对,不然肯定会被舆论抹黑到跟上了名单的那些人一样。等这法案尘埃落定怎么也要是明年三月,但我们是今年七月上市丸月就要结束第一轮融资计划了1”
时间不等人新韩不可能推迟上市到明年三月。第一轮融资计划不单单是让产业变得更有价值,也是林蔚然做为执行会长获得所有投资人信任的重要契机。
至于金道河?在此次事件中他不过扮演的是一个敲边鼓的角色。
难道这小家伙已经到利用法案来影响一家公司未来价值的程度了?林蔚然宁可相信这是误打误撞。
他沉声回应:“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另外叫上黄仁成你的调查结果也可以告诉他。”
电话那头的韩唯依愣了片刻,才回答说“我知道了,。
坐在被拖车拖拽的奔驰中回到首尔林蔚然立刻回到新韩1来不及更换的衣服证明他夜不归宿在往常韩唯依必定会吐槽一番没想到进了会议室这位毒舌大小姐居然是一副已经任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