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成淡定的架子因为林蔚然再摆不下去,虽然不明白在这种多事之秋搞这种‘团结大会’是什么意思,但对林蔚然的任何举动他都表示支持。
韩唯依不再纠结于认定了早就猜到六七分的事实,跟林蔚然也是公私分明。
她问:“这个伪装卸下去,没麻烦吗?”
林蔚然回答:“麻烦肯定会有,保不齐有人会觉得我在韩国是无根浮萍,被欺负了也就到市政府门前搞搞抗议,最后只能夹着尾巴乖乖回去。但说白了,我这是示弱,顺便减少某些人的顾忌。”
“你有把握赢?”韩唯依又问,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林蔚然轻轻点头,没再多说一句。在场的其他两人几乎不用去看,就能感觉到林蔚然跟韩唯依之间突然降到冰点的关系。
得到肯定答案的韩唯依离开,新韩制作方面肯定还有很多需要她处理的琐事。黄仁成对高棉药仍然心有余悸,源于那几年积累下来的恐惧,是很长时间内没希望扭转过来的死局。
“要引出徐仁成身后的人很麻烦,而且这中间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千万别掉以轻心。”
团结大会草草结束,黄仁成留下一句话就跟着韩唯依离开,这在林蔚然的意料之中,虽然是看似貌合神离的几个人,但徐仁成那伙跟自己这边还真没什么可比性。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高棉药的突然提问让林蔚然疑惑。
“我和你说过,这个女人,不要完全信任她。”
林蔚然恍然大悟,隐约间还真记起那次对话,那时候高棉药说了两个方面,要么不信任韩唯依,信任的话就要征服她。
当时的林蔚然觉得这有些荒诞,现在也没觉得现实到哪去。
在现代社会商业斗争就像是象棋,一人一步,自有规矩,摧枯拉朽即便对手的商业奇迹大多都是作弊,林蔚然没那个金手指,自然也没有让对方看着他明目张胆作弊的能力。
等待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他在等对手给出反应,以便从对方的破绽中找到解决整个麻烦的钥匙。
但他的对手却选择了作弊。
和往常一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当奔驰缓缓停进地下停车场,林蔚然还研究着把新韩股价冲破原有界限的可行方式。他坐在后座上,关了笔记本,只来得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右侧倒车镜内急速走来的黑影他没有注意,黑影手上的东西,他自然也没有注意。
那人从大步到狂奔,顺势举起手上的东西,林蔚然一侧的车窗便遭到势大力沉的一击。
“小心!”
几乎是本能一般低下头去,林蔚然右臂本能一般弯曲,刚刚护在脸侧,便能感觉到仿佛暴雨一般的碎粒飞溅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
车位附近的阴影处接连钻出来几道黑影,他们纷纷狂奔而来,手上无一例外拿着东西。
‘哗啦……哗啦’
是发动第一击的人想要把东西拖拽出去。
此刻仿佛鸵鸟一般的林蔚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猛然抬起身,双手抓住陷入车内的东西顶端,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球棒的头部像是他当初砸向国大华的那个酒瓶。
几声巨响接连响起,满耳都是球棒和车身大力接触的声音。
夹杂在这些声音中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是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今天,高棉药是林蔚然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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