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自个犯了错,就是挨了罚,也是理所应该的事,又哪里有怪老师的道理。
“老太太,我知道你心疼宝二叔,他是个天资好,又顶聪明的人,我尚能在短时间里,一路考到乡试。”
“宝二叔若有人严厉教导,不由着他的性子来,岂有比我差的道理。”
“老太太,纵子如杀子,你也不希望宝二叔将来成为一个无用之人吧。”
“他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你的庇护之下,人总要学着长大,孟塾师虽说严苛了些,却也不会真将他弄出个好歹来。”
“不过就些许皮肉之苦,若能让宝二叔从此认真进学,那就是大大的幸事。”
这一番话,贾蓉说的慷慨激昂。
贾母不禁有些动摇了,是了,蓉哥儿之前那般不堪,尚能学成这样,宝玉岂有比他差了的理。
虽说自己只盼宝玉平安喜乐就好,但人的寿命总有尽头,若有一天自己去了,又有何人会护着宝玉?
“纵子如杀子,说的好啊!”
贾母尚未说话,贾政已经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母亲,你往日太惯着那孽障了,如今有老师不怕他,肯认真教他,我们岂有阻拦的道理。”
“今后,这学堂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都交给孟塾师也就是了。”
别看贾政平日对贾宝玉非打则骂,但心里还是有所期望的。
若贾宝玉真个在孟经文的管教下,学好了,他还是欢喜的。
贾政都这么说了,贾母也只好点了点头。
安抚了孟经文两句,贾母就让众人退了出去,一场兴师问罪就这样落幕了。
“真有你的。”
从贾母那里出来,贾蓉睨了孟经文一眼。
“比不得大爷。”
孟经文嘿嘿一笑,哪还有半分之前扼腕叹息的模样。
经了今晚这一遭,往后这学堂的事,贾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贾宝玉在房里等消息,谁知道一向疼爱他的贾母,竟然默许了孟经文的行为。
这让贾宝玉很伤心,坐在炕上,谁也不搭理,默默流了一脸眼泪。
他的好基-友秦钟,遭遇比他更惨,声声悲泣的向秦业哭诉,结果被狠训了一顿了不说,还差点挨了一棒子。
按理,秦业对秦钟还是疼爱的,断不该如此,但谁让贾蓉提前给他做过思想工作。
“岳父,这孟经文是有真才实学的,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寻来,鲸卿在他的教导下,最多一年,县试铁定能过。”
“不过此人教学颇为严厉,鲸卿到时若向你哭诉,你务必要狠下心肠。”
“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要想未来一片坦途,又岂可一直在温室里生长。”
一番话下来,轻轻松松就给秦业洗脑了。
秦业五旬才得秦钟,期许那是相当高的,自己向他承诺一年可过县试。
别说秦钟找他哭诉,就是撒泼打滚,也动摇不了秦业那颗望子成龙的心。
闹腾的很了,说不准还会给他再来上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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