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周老弟,白练城我以前也来过,大概十多年前吧,那时候的执事似乎是一位姓范的老者,怎么,他调任了?”
此话一出,于前方带路的周欢明显身子一顿,接着便是一阵喟然长叹。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秦前辈为何会关心范老?”
明显的,周欢对此事有着极深的顾忌,不答反问,未再前行。
“也不妨直言,其实当年我初临宝地修为尚浅,曾受过范老些许恩惠,一直想着有空前来答谢,近日正好云游至此,于是便打算见见故人。”
青云实话实说道。
“哎,那您恐怕要失望了。”
再度无奈的摇了摇头,周欢转身复行,而青云则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待得进入内里无人处之时,周欢又问:
“听秦前辈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来自梁州,没关系的,不能说就不要说了,有些事祸从口出。”
察觉到周欢刻意领他深入以及脸色的异常,青云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
“哎,非是不能说,而是这其中,哎,说不清啊!”
连连哀叹了好几声,他带着青云继续挑选的同时,也简短的讲述起了过往发生的一切。
原来这周欢曾是范老的爱徒,凭借着对灵材品鉴的天赋,只待突破至元化境并得到恩师的认可之后,便可接下范老在白练城的工作,正式成为玄藏的掌权者。
但不幸的是,十多年前凌绝殿对白练城展开了雷霆毁灭式的打击,使得范老在当年的灾难中身受重伤。
特别是以白知正为首的“知正堂”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荣归宗门以后,海悠剑宗便对白练城中的玄藏开始了明里暗里的持续性打压。
不论是提高赋税还是扶持其他商行,明显是刻意针对,而范老本人更是隔三差五就会被歹人袭击。
也没过多久,在一次外出取货之时,以范老为首的几人便遭半途截杀,货物自然也不翼而飞。
“他们装模作样的张榜查探,最终却定了个流寇作案,可这明摆着不就是贼喊捉贼吗!”
说着说着,周欢原本苦笑加无奈的脸突然变得扭曲,小眼之中充满着仇恨,灵力波动让周遭的货架都有些摇晃了起来。
见状,青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好在时过境迁,周欢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既然接下了师父曾经的位置,他便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
“罢了罢了,前辈见笑,无凭无据,是我不该蓄意栽赃。”
“不错,你能有这番心境,日后成就将绝不止于此,范老也定会含笑九泉。”
小爷安慰了一句,然后开始继续挑选灵材。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青云得知,当年的导购女修张琴也是死在了那场截杀之中,这不禁让他心头有了些许猜测。
紧接着他又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周欢范老是否得罪了什么人,但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师父平日里最重与人为善,广结良缘,就是略有嫌隙之人都少之又少,何来仇家之说?”
“嗯,确实,对了,我记得白剑仙白知正曾是白练城驻守弟子的首领,与范老的关系好像也一直不错,以他的性格与地位,就没向海悠剑宗谏言或者事后调查吗?”
听得此话,周欢再度长叹一声,摇头道:
“哎,说来也奇怪,白爷回来后没多久便正式成为宗主接班人,然后很又被调往了海悠城,我也曾远赴海悠城登门拜访想求他从中调停,但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不得相见,到最后我也悟透了,干脆将此事按捺心中,先挑起师父肩上的担子再说。”
“原来如此。”
青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言至此处,他是愈发肯定白知正与此事定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因为白爷是个愿意千金买马骨的枭雄,他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名声与威望,不论是真心还是虚情。
范老在白练城中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与名气,老朋友惨遭横祸后其弟子上门求援,按他的性格能帮定然会帮上一把。
而以其今时今日的地位,特别是超越九州年轻一辈第一人丹林的天赋,在海悠剑宗可谓是举足轻重,替范廷季疏通疏通关系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哎,白知正应该给过范老机会,只怕是他不想背井离乡啊!”
心中一动,青云再次问道:
“对了,既然白爷前往海悠城,那蓝剑客邹演文呢?”
“蓝剑客邹演文也是没多久便被白前辈调往了天冶城驻守至今,而天冶城原本的驻守弟子粉剑客戴璘儿,则被调来了白练城驻守。”
“粉剑客戴璘儿?”
青云对这个名字倒是非常陌生,甚至当年也极少听到有人提及这第三名剑客的名字。
“嗯,此女爱持粉柄宝剑,是海悠剑宗三大年轻剑客中的第三人,也是入门最晚的一人。”
“好奇怪,现在想来我也是第一次听闻她的名讳,以往还一直以为此人徒有虚名呢!”
“呵呵,非也,主要是因为戴璘儿的身份并不简单,且是带艺投师,拜入海悠剑宗的目的本就不纯,故才会被门派刻意边缘化。”
“哦?竟还有此事?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