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么?”
“楚国的军队已经进平阳关了!我听我在西北的二舅爷家的三表哥说,楚国的军队一路上兵分三路,由西进我大梁,一路往北,一路向东,还有一路先锋军神出鬼没的,不知到如今到哪儿了。”
“哎,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打到这里来了!大家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是吗?这天杀的楚国,好好的平和日子不过,便要挑起事端~战争一旦开始,苦的可不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么~唉,不与你说了,我得赶快回家了~~~”。此时的云归客栈里,坐在大堂的的人们低声交谈着。
一个梳着双丫髻,戴着金项圈的小女孩端着糖果瓜子,熟练地穿梭在客栈大堂里。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想些什么。小嘴儿朝客人们甜甜的道:“大叔,您吃瓜果。稍坐片刻,你点的饭食一会儿就给您上来。”
又朝另一个中年女人道:“大娘,住店登记在右边的柜台,您抓把糖,那边吃着排队就是了~”。
女孩小小的身影四处穿梭,一会一个“叔叔”一会一个“哥哥姐姐”的,倒是颇有几分左右逢圆。
这时,一个坐在大堂一角喝着茶三十上下的青年男子朝小女孩道:“小初阳~过来!叔叔跟你说会话。”
小女孩,也就是宁家长女,宁初阳。听到男子的叫唤,便一个转身来到了男子的桌前。宁初阳把端着的盘子放下,捏捏发酸的手臂。
跟男子笑道:“陆叔叔,今儿个您喜欢的山楂片没了,刚好给您换个口味,尝尝这桂花糖。”
说着,便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糖,递给男子。接着道:“您近日生意可还兴隆?要打战了,想必您家也受了影响吧?”
男子看着宁初阳小小年纪,却像个大人似的,男子心里奇怪道,宁家对这个小女孩也是百般娇宠了。可偏生宁初阳就是乖巧懂事,活像个小大人。也不知宁家都是如何教养的孩子。
想着,便笑着捏了捏宁初阳的鼻子说:“你啊~就别操心我家生意了。做一天也是做,做两天也是做。什么时候打到这儿了,我家也就关门走人啦。倒是你家,可有避难的打算了?”
宁初阳揉了揉鼻子说:“这几日,家里还在商量呢~也不告诉我,不过我都知道呢,还想瞒我?家里什么事情是我宁初阳不知道的,天天把我当成小孩子。”
确实,宁初阳自从开始学认字开始,家里的进帐,才买,人情往来就没有宁初阳不知道的。
而宁初阳从小就不像其他小孩,虽然也爱玩爱闹,但是做事的时候一点都不马虎,你要是吩咐她做点什么事,保管给你办周全。因此,常常让人忽略了她还是个小孩的事实。
宁初阳今年已经五岁了。从小被家里呵护着,宁初阳也没有娇生惯养,倒是闲着没事干就在客栈帮帮忙,平日里不是去找杨秀才学写字,就是跑去宁家庄找三叔宁三郎看话本看闲书。或是带着弟弟妹妹整日里在宁家庄捉鱼摸虾,上树掏蛋。
为此,宁初阳没少挨她娘的打。五年里,宁初阳就这样快快乐乐的长大了。五年的时光过得很快,初阳三岁的时候云娘又怀孕了。去年给宁初阳生了一个弟弟,叫宁初望。
不过,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此时却愁眉苦脸的聚在归云客栈。
“爹,不能在拖下去了。楚国的军队已经打了过来,永乐镇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地理位置很关键,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宁三郎今年已经十五了,加上已于去年考了秀才,在宁家说话很有分量。此刻他焦急的跟宁父说到。
一年前,整个天下都乱了。
自从楚国攻打了梁国,秦国和岳国都坐不住了。虽然此刻还没有发兵,却也是在一旁观望,蠢蠢欲动。
梁国虽富庶,但长期以来的和平让梁国放松了警惕,国虽富兵却不强。终究还是不及楚国骁勇善战,楚国因草原辽阔,因此兵强马壮。何况早已对富庶的梁国起了觊觎之心。
和平协议已被打破,楚国来势汹汹,又有两国虎视眈眈,梁国的形式很是严峻。利益当前,又是梁国这样大得一块肥肉,任谁都想来咬上一口。毫无疑问,岳国和秦国参与进来只是时间问题。
此时的归云客栈内,宁家人加上一个杨秀才,聚在一起商量着避难之事。宁父宁母本就是勤勤恳恳的庄稼人,此时舍不得田地也是情有可原。但国难当头,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也顾不得许多来了。
宁父一咬牙:“大郎和二郎现在就去准备马车。老婆子带着大郎媳妇儿和二郎媳妇儿收拾行李,三郎看好孩子们。我和亲家先去把家里的亲戚朋友们通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一起走。”话音刚落,几人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