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把下来,几乎没有人能押对在黑桃Q上,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中年男人已经赢了七八十块钱。
这会儿的王笑天有些蠢蠢欲动了,不是他好赌,是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必赢,因为他的那个不着调的程序有反应了。
从第一局开始,猥琐中年人的手刚一停下,王笑天的右眼前就跳出三个字:
【第二张】
等牌一打开,果然中间那张正是黑桃Q。
连续几把都是如此,准确率百分之百,王笑天动心了。
张彩琴爷爷给的红包还装在身上没来得及上交给姥姥,这就是个白拿钱的买卖,弄几个零花钱简直不要太轻松,不干白不干。
拿定了主意,王笑天把身上的红包掏出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五张崭新的大团结。
王笑天暗自咂舌,当干部的出手就是不一样啊,一下子给这么多。
现在的人很难理解,才五十块钱,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点个外卖都不够。
恐怕大家不知道,那时候普通劳动者的月工资只有四五十块钱,这就不难想象当王笑天看到这五十元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吧?
王笑天考虑了一下,抽出一张大团结来,等中年人停下手来,装作很犹豫的把钱递了过去:“大叔,给我破点零钱吧。”
因为绝大部分下注的人都是二毛、五毛、一块的下钱,这会儿中年人的衣兜里鼓鼓囊囊的全是零钱。
王笑天是存了个心眼儿,不想弄得太显眼,赢上个三块五块的够几天零花就行了。
中年男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看这个半大毛孩子也要给他投资,有拉黑牛的也给他发了暗号,这个毛孩子身上钱不少,这白来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呀。
他一把打开王笑天的手,显得很不耐烦:“赌场庄家钱不出手,你找别人吧。”
接着又诱惑道:“小兄弟,下的多赢得多,回家买辆摩托车,多下多赢,来吧。”
王笑天暗自好笑,脸上还是很犹疑,迟迟不肯下注。
身旁的张彩琴有点着急,她虽然看不出门道,但是她听爷爷和爸爸多次说过,绝不允许沾赌,哪怕是和同事间消磨时间小小意思一下也不可以,知道这是个恶习不能沾。
看见王笑天要下注,急忙拦着他:“你别玩儿了,咱们走吧,别迟到了。”
王笑天向她挤挤眼,给了她一个你放心的眼色,嘴里却急切的说:“你别管了,我玩一下就走。”
说着话眼睛盯在三张扑克牌上仔细观看,像是真能看出来哪张是黑桃Q似的。
坐庄的中年人不着急,他在等着王笑天下了钱再开牌。
报纸上的三张牌,中间那张上面押的钱最多,旁边两张牌上面只有零散的几张二毛、五毛的纸币,甚至还有几个五分钱的硬币。
王笑天的右眼里早就跳动着两个字:
【左面】
他在身边众人的催促下,最后下了决心,把十块钱放到了左面那张牌上面。
中年人心里暗笑,吆喝一声:“买定离手---”
先把中间那张牌翻了过来,是个红桃J。
围观的人群“嗡”的一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下了注的人跺脚叹气叫苦不迭。
中年人把押在这张牌上的钱抓起来衣兜里,伸手去掀押着王笑天十块钱的那张牌。
围观的人们一下安静下来,这是大注,众人都想看看,这个男孩儿是输是赢。
此刻的王笑天却没工夫理睬这些,他正在用意念跟自己身体里的那个玩意儿吵架。
当王笑天把十块钱往左面那张牌上一放,他的右眼里面红光闪烁,一排排滚动着的粗大黑体字带着鲜红色边框快速闪现,这是两个循环滚动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