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个月来,所受的苦难委屈,好像都酿成了一杯毒酒,肝肠寸断的,是她。
“皇上!”而突然,向小逸惊声喊道,他手上拿着那只布偶,好像发现了什么。
众人纷纷看去,只听那向小逸沉声喊道。“这布偶中,似乎藏有东西!”向小逸皱着眉头,他反复的捏着那毫不起眼的粉色布偶,而那布偶带着几分宁小仇的神韵,娇憨俏丽。
向小逸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布偶撕开,掏出里面的棉花,很快便找到了方才他摸到的异物。
“是块玉佩!”向小逸从那棉花中摸出一块精美莹润的白玉,他确定那块玉佩没问题之后,便呈给了朱炎烨。
此时御医们已经赶来,他们惶恐焦急的为君王处理伤口,而朱炎烨显然要亲自将眼前这个刺客审问清楚。
他伸手接过那块玉佩,手上的血污将那白玉染得一片模糊,但他仔细看了两眼之后,还是将这块白玉认了出来。
朱炎烨幽深的眼底闪现出彻底悲凉绝望的嘲弄来,他看着那块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的玉佩,似笑似怒,“这是朕的大哥,贴身所带的玉佩,看来,你们之间的情,不浅啊。”
朱炎烨瞥了一眼那残破的粉色布偶,他冷笑说道,神色平静淡然,而罢了,他却突然猛地将手中的那块玉佩狠狠的朝宁小仇砸去,“叮当——”一声,那块玉佩落在宁小仇的身侧,粉碎无状。
“皇上!”随着那玉佩被摔得粉碎,他却忽然昏厥了过去,众人齐齐惊声呼喊,大殿内阵阵慌乱哭喊,而宁小仇独自坐着,神色空洞默然,仿佛她是乱世之中的一株卑贱的野草,她眼睁睁的看着他面色惨白不省人事,看着御医们将他抬走,直到他彻底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御阳宫从未这般寒冷,这里的富丽堂皇,好像都成了吃人的陷阱,冷冽的寒意,钻心刺骨,宁小仇被锦衣卫们摁倒在地,他们冷酷无情的将她双手反剪,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手臂生生折断一般。
她被拖着,被带离了御阳宫,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冷雨,宁小仇的视线被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模糊不已,因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什么地方,她只能任由他们拖着,像是一条被痛打驱赶的野狗一般。
朱炎烨被行刺的消息,震惊了朝野,宫中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锦衣卫们严守各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均被认定为刺客的同伙,由锦衣卫就地处死,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
向小逸因为办事出错,自愿受罚,他在御阳宫外跪了整整三天,直到朱炎烨醒来,才饶恕了他的罪责,只不过,他在飞鱼阁所担任的职务,也都暂时由李慕云接替。
人们很难相信,钟清初竟然是个刺客,这么多年来,她与朱炎烨出生入死,任谁也都想不到,她会背叛朱炎烨,可是事实如此,人们也只能暗自感叹,这世上,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