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铳皇帝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各国使者纷纷送来慰问,个个忧虑关切十分,但是明眼人都很清楚,这大铳四周的小国们,哪个不是居心叵测,要么担心朱炎烨死了,大铳国乱,没了依靠,要么是盼着朱炎烨早点死,好有利可图。
其中属吐蕃最为猖狂,边境传来消息,称那些吐蕃人,在得知朱炎烨遇刺之后,竟然载歌载舞数日,犹如过节欢庆一般。
而大铳的满朝文武都陷入了焦灼的忧虑之中,皇帝遇刺重伤,朝中诸多政务,也都交由刘丞相来打理,而御阳宫时而传来皇上无恙的消息,时而又说皇上伤重难愈,搞得文武百官惶惶不可终日,后宫里的妃嫔们更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她们却都不能踏入御阳宫一步,就连刘丞相要汇报国事,都只能站在殿外。
死牢之中,暗无天日,被关到这里面来的人,根本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几乎密不透风的牢狱,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处处透着阴冷的死亡气息。
而看守死牢的人并非是寻常的狱卒,而是由朱炎烨亲自挑选来的锦衣卫,这座死牢中,关押着的都是大铳的死刑犯,罪恶滔天,其中许多则是朱炎烨登基以来所捕获的逆党乱贼。
宁小仇不是第一次坐牢了,上一次,她在地牢里的时候,虽然难熬,但是却从未受过皮肉之苦,甚至还吃好喝好,让她误以为,坐牢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她浑身伤痕累累,日夜备受折磨,精神已经恍惚崩溃,但她不知道的是,修离给她用的刑罚,都只是最简单轻微的,她还未尝试过真正的大刑。
修离这些天来,每日都亲自讯问,他无非是让人将她吊起来,或是用冷水激醒,或是用针刑,这些只是一些皮肉之苦,他不曾动真格,也不敢动真格,毕竟宁小仇一直说不出朱炎啸的下落,对刺杀的事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朱炎烨是趁着夜色来的,他故意避开众人耳目,穿着便服来到死牢中,而人们仍旧以为他还在御阳宫养伤。
他鲜少会亲自下来审问罪犯,即便是再顽固狡猾的犯人,有修离和李慕云也已经足够了,从未有修离审不清楚的人,但是这一次,修离审了许久了,依然没进展,甚至惊动了,朱炎烨本人,这令死牢里的锦衣卫们更是紧张严谨起来,不敢对那女刺客有任何的疏忽。
朱炎烨走到那囚室前的时候,看到宁小仇正坐在角落里,她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若死灰,而她身上穿着的美丽衣裳,如今已经破败不堪,血迹斑斑,再也没有那日的娇艳风采。
他站在坚固的铁栏外,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身后是修离众人,他们个个神色严峻,而囚室中的宁小仇却好像睡着了,毫无察觉。
“你们都下去吧。”而朱炎烨却命令道。
“是——”修离带着众人,速速退身离去,幽暗的走道中,只立着朱炎烨一人。
而这时候,那宁小仇听到声响,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来,她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太阳了,终日被关在这只有烛火之光的地方,那双美丽的眼睛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够看清楚囚室外的人。
“啊——”她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阵,才认出来是他,顿时间,她又惊又喜,急忙连滚带爬的扑到他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