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痛苦挣扎,他缓缓开口道,“传消息出去,两天后,处死钟清初。”他一边说着,一边驾马向前去,而手上拖着长鞭,那鞭子的尾端,则是痛苦挣扎着的宁小仇。
她被那长鞭勒着脖子,一路被拖行,地上的砾石将她的身体刮出一道道血痕,她的衣服也都磨破了,可是那骑在骏马上的朱炎烨,却威风凛然,从容自在着,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路。
“是!”修离看着宁小仇被拖走,他目光凝重严肃的应道,而此时,无人怜悯那倒霉的宁小仇,他们都觉得,她是个该死的刺客,竟然还敢对皇上大不敬,这样拖行都还算是便宜了她罢了。
当宁小仇被扔回囚室里的时候,她身上便几乎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鞭子打在的地方,正在不断的流血,她麻木不知痛,本以为自己熬不过今夜了,可是不知为何,那医工还是来为她处理伤口。
“我都已经要死了,你还来干什么——”她气息奄奄的趴在囚室的草堆上,那一只完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医工,声音微弱的问道。
那医工看起来,不过是二十五六的年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兴许是因为常年在这幽暗无光的地牢里给囚犯治病,他的脸异常的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不过那四四方方的脸庞,却透着一股忠厚正气。
“皇上要在两日后才处死你,我必须让你活到那个时候。”那医工老实说道,他看着宁小仇身上的伤,不由得暗暗皱着眉头。
宁小仇瞧见他皱眉,便忽然笑起来问道,“怎么了?太惨了是不是?”她此时不过是还留着一口气罢了,但反而觉得,终于要死了,不用再受折磨了,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还好,比那些狱卒好多了,他们的喉咙都被割破了,血也都流干了,那才叫惨。”那医工干脆的回答说道,用宁小仇的话来说,这医工,是钢铁直男无疑了。
而他似乎有些埋怨,宁小仇察觉到了,他认为,那些狱卒都是因为她才死的,不过,事实也是如此,若不是她,也就不会有人闯进来,他们也不会惨死。
“他们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她喃喃问道,心间不免有些悲伤。
“死了就是死了呗,有些人是孤儿,没家人来领,尸首会被运到乱葬岗,有的人,则由家人来认领回去,埋了。”那医工说道,他为宁小仇处理伤口的动作有些粗鲁,但是宁小仇已经没有力气痛呼了,她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而这个医工,则也勉强算是个兽医吧。
“那我若是死了,也是去乱葬岗是吗?”宁小仇好奇的问道,乱葬岗在哪里,她从没去过呢。
“兴许吧,如果你也没家人的话。”那医工点了点头说道。
“唉,真是可惜了,我花了十几万买了块墓地,看风水的说,那里是块风水宝地呢,死了葬在那里,下辈子投胎肯定是个大富婆。”她幽幽哀叹道。
“你这辈子是刺客,下辈子还能投什么好胎啊,不过猪啊狗啊罢了。”那医工较真的说道,宁小仇差点被他给气得蹦起来。
“喂?兄弟?你肯定还没娶老婆吧?”宁小仇没好气的问道,那医工忽然脸上不大好看,也不说话,一看便是默认了。
“这就对了,你这张嘴,要是能讨到老婆,我就能长翅膀从这里飞出去。”宁小仇感叹道。
“我找兰公子。”大雪纷飞的天气,潇湘馆中没什么客人了,平日里热闹的大厅中,只坐着昏昏欲睡的店小二们,而这时候,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踏入店内。
小伙计们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定睛一看,却见是个相貌十分俊逸明朗男子,按理说,潇湘馆的人素来是见惯了俊俏男人的,可是面前这个陌生的客人却让他们不禁得眼前一亮,心想,这莫不是来了大生意了?
店小二们急忙殷勤起来招呼,一个上前去将一场空手中的伞接了过来,一个则是捧上热茶,另外的,则是匆匆去将乐康找来,这潇湘馆里,除了管事的知道兰公子其实就是老板之外,这些店小二们,都只以为兰公子只是个乐师。
一场空随便挑了一间暖阁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候,可是他的神色却显然很焦急,那眉头一直皱拧着,似乎根本没有舒展开来的时候。
他的弟弟云旗,一直都没有出宫来,他等了太久了,可是却一直没能等到,宁小仇在牢中突然‘暴毙’的消息,而是等到了,她被朱炎烨下令处死。
这两个消息看似都是一样的结果,可实际上,却毫不相同,他们本来计划着,让朱炎烨与宁小仇决裂,让宁小仇死了心,到时候,只要云旗偷偷在死牢里动手脚,让宁小仇假死,他便可以带她离开了。
可若是朱炎烨真的要杀她,云旗出手的机会便微乎其微了,那么锦衣卫守着,宁小仇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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