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坏了我的事,我一定将你生吞活剥了不可——”他咬着牙,低声狠狠道,可是那女孩却仍旧迷迷糊糊,阵阵嘤咛,却还未清醒,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别整天把那修离挂在嘴边,我可比你姐夫厉害多了,只不过是你不认识以前的我罢了。”他不屑的说道,难得她肯这么安静地听他教训,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不过留着你也好,多个人质可不算是坏事。”他又一阵邪笑道,那双深邃的眼中,时常带着狡猾的幽光。
“好冷——”渐渐,地上的女孩开始不断呢喃,她终是醒了,怕冷的她不断的唤着道。
他将她的身子都擦干了,然后用那宽大的狐毛披风将她包裹起来,紧紧的裹住瘦小娇柔的身躯,他知道她这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但他也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本做好这辈子都不复相见的准备了。
“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咱们好心帮人家,可没想到那些人就是白眼狼!害的咱们差点没被那群狼生吞活剥了!”幽暗峡谷中,丁全愤愤不平的抱怨着说道。
在雪林中与群狼搏斗时,本以为那原先被袭击的人会一起抵抗,灭掉这群狼,可是没想到,人家却半路溜了,让他们两个人独自面对那群凶恶的狼。
钟清初虽功夫厉害,可是她的身体尚未复原,体内的余毒也还未清除,也不是那群狼的对手,在跟狼群的搏斗中,她也受了一些伤,不过好在伤口不深,丁全又懂医术,身体自然也无大碍。
两人不得不从那雪林中退下来,来到平缓的河谷边过夜。
“你可曾看清楚那两人的模样?”钟清初倚靠在哪是巨大的岩石上,她微微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丁全仔细回想,“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好像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女的穿着红衣裳,可能是对路过的夫妻吧。”丁全一边烤着火,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以为钟清初是记恨对方逃跑了,所以要去寻仇。
钟清初却忽然沉默一阵,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钟姑娘,你还是赶紧去太和谷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撑不了多久的。”丁全看了看她,无奈的苦口婆心劝着。
“这条路是去吐蕃的捷径,近日边境流民作乱,若是避难的百姓也没什么稀奇,只是,寻常百姓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箭术呢——”她一如既往的无视丁全的劝告,而是自顾的说着道。
“这附近偏僻得很,武林中人来往也说不定呢。”丁全叹了口气道,江湖武林,卧虎藏龙,他们只不过是在都城待久了,不知道外面的纷扰罢了。
钟清初想了想,没在说话,丁全的话不无道理,这等荒地,本就人烟稀少,无人管理,来往的人鱼蛇混杂,武林中也大有卑鄙自利的人在,为了保命,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钟姑娘,静妃娘娘的药所剩无几,你若是执意去吐蕃,只怕还未到吐蕃,人就没了。”丁全再次着急道,他虽然是个木讷的人,但是却知道生死攸关马虎不得的,更何况当初是他把她从宫里拉出来,还在乱葬岗守了她一夜,虽然这是静妃的命令,但丁全却也是将命都豁出去了。
“不行,没时间了,若是让庆王到了吐蕃,跟吐蕃的昆布王会面,他们将会联合向大铳发难,到时候,皇上将腹背受敌。”钟清初坚定决然的说道,她知道他们兄弟二人之间有误会,有人在暗中搞鬼,才让二人走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是你不是已经给李慕云将军留了信了吗?锦衣卫会追去的,这件事虽然是重中之重,可若是你的身子撑不住,那岂不也是得不偿失?姑娘,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丁全心急如焚道。
他这一路上一直都在劝着钟清初,可是她的性子比一般人都要固执许多,完全听不进话,更别提她会走回头路,去太和谷求太和大师解毒了。
“呵,你以为我去了太和谷,那太和大师就真的会给我解毒吗?真是可笑,那太和大师向来与我不和,先前我几次去太和谷都险些丧命,我现在若是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而钟清初却冷笑道,她也并非是一意孤行,只不过是因为心底有隐虑罢了。
她之前在血燕堂,多次奔走于太和谷,但是那太和大师的性情是出了名的古怪,他虽然救人不少,但是杀的人也不少,谁若是让他不高兴了,他就下狠手,谁若是得他的喜欢,那他便可生死人,肉白骨,而恰好她就是不讨老人家欢喜的人,如此,若是去了,别说解毒了,只怕那太和大师会再给她灌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