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想要长生不死的人比比皆是,但夺舍术只是一个传说,若是因为一个传说,而偷盗他人的遗体,那岂不荒谬!”太和大师愤怒的斥道。
虚怀的尸体不见了,这给他很大的冲击,要知道,虚怀是他唯一的故人,纵使在虚怀生前,他们已经有十余年不再见了,可是许多往事一直都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些执念始终骚动不止。
虚怀的死一直都让他无法释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弟不是因病而死,他是被人杀死的,可是他已经忍耐了太久了,他已经忍耐到了,连自己也几乎要相信,他真的是病死的。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虚怀不想追究杀死他的凶手,在他死之前,他曾写了一封信,正是这一封信,让太和忍了这么多年,他按照虚怀的额意思,不去计较,不去报仇,多年来也未曾踏足碧波潭,而是一直守着他的衣冠冢深居简出。
但是现在,连虚怀的遗体都被人带走了,太和不禁想起当初的凶手,他认为,是那些人带走了虚怀。
“但是能够有本事把虚怀的遗体带走的人并不多。”朱炎煦似乎想要暗示什么,他那咄咄逼人的势头,好像想让太和大师承认某些事情似的。
“是云旗,一定是他。”良久,太和大师狠狠的咬牙切齿说道,他已经放过云旗一次,而绝不会再纵容第二次。
此时,朱炎煦的眼角似有似乎的露出一些得意的笑意来,“当初云旗失手害死了虚怀师父,如今却又带走虚怀师父的遗体,那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毁尸灭迹?可是这样的毁尸灭迹,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太和大师皱起眉头来狠狠的盯着他,那眼神中好像带着复杂的困惑,他是越来越想不明白,这个九王爷,到底是想要干嘛了。
“王爷,你错了,云旗根本不是失手,而是故意谋杀,而且这还是奉了德太妃的命令而为。”过了许久,太和大师一字一顿的说到,院子里寂静到了极致,时间好像都静止了,只有太和大师的声音在不断的回旋,令朱炎煦以及静修都震惊万分。
“大、大师,您说什么呢——”静修难以置信道,听到这个消息,他几乎吓得要说不出话来,云旗怎么会对故意杀害虚怀大师呢?难道不是因为他不知道移魂术的关键,所在虚怀大师使用移魂术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那盏水晶灯吗?
云旗从小便是由虚怀大师抚养的,他跟一场空兄弟二人还在襁褓中时,便由虚怀大师亲自抚养,虚怀大师对他们来说,是再生的父亲一般,即便后来云旗去了德太妃的身边,可是他也不可能会对虚怀大师下手啊,而德太妃也根本没有理由对虚怀下手。
静修不明白的事情还有许多,太和大师是个极为隐忍之人,他知道,即便自己跟随在大师身边多年,但是太和大师还是不会轻易的开口将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告诉他,而如果连他都不知道太和大师的内心,那么这世上,更是不会有人知道了,太和的秘密,只有虚怀可以共享。
虚怀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懂他的人了。
“呵,大师何出此言,母妃为何要杀虚怀,她与他无冤无仇的。”朱炎煦震惊了许久之后,他缓缓的平复镇定下来,随后淡然冷笑道,他当然不会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对虚怀下手。
可是太和大师的神色却坚定如一,他冷冷的看着朱炎煦,脸上满是轻蔑的神色,多年来的怨气,也都逐一的暴露出来。
静修忽然明白,为何他曾经扬言要杀死朱炎煦。
“呵呵,为什么,你是说你那母妃怎么什么要杀死我的师弟——”太和大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有些醉了,但是通红的双眼却依然明亮清晰,静修紧张的上前扶住,他忽然为这位老人感到哀伤悲戚,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为杀死自己师弟的仇人的儿子疗伤,对于这个真相,他只字不提。
太和大师心里的苦,绝非常人能够想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