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管外面打得多么的不可开交,他们都不以为然,只有眼前即将成功的夺舍术才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向小逸执剑守在一旁,亲眼看着宁小仇在那隆智色的施术下,渐渐陷入昏死之中,朱盛林也一样,这夺舍术本就奇诡,这么多年,他们联手研究出了遗失的那部分秘籍,也重新掌控了真正的夺舍术,等这术一结束,朱盛林便会拥有漫长的寿命,他可以活到宁小仇所来的时代,而这历史也注定会被改变。
石室里很安静,这一幕让向小逸突然想起当初在碧波潭,宁小仇被施移魂术的场景来,他看着宁小仇逐渐不省人事,却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啊——”突然,那宁小仇发出尖锐的叫声,向小逸大惊,她看上去十分痛苦,身体猛然蜷曲起来,好像在遭受某种酷刑一般。
“好痛——救命——”宁小仇凄厉的哭喊起来,痛苦万状,向小逸急忙上前去,但是却被那隆智色厉声喝止。
“站住!你要是毁了这一切,他们俩都活不成了!”那隆智色威胁道,向小逸止住脚步,进退两难,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小逸!快救我!”宁小仇明明已经昏迷,可是她闭着眼睛却不住的叫喊,那叫声让向小逸无法袖手旁观。
“你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吗?!”向小逸看到宁小仇的七窍正在渗血,顿时惊恐质问道。
他记得,在那碧波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可是那时候,他以为只是因为他哥哥的移魂术火候不到家,所以才会让宁小仇那么痛苦,可是现在这个症状,跟移魂术相似,而且他还记得当初一场空说过,宁小仇出现这状况,就随时都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闭嘴!”那隆智色还顾不上跟他解释,而是厉声斥道,他聚精会神着,正在一丝不苟的施展夺舍术,而宁小仇越来越痛苦。
“向小逸!快救我!”她不断的哭喊着,求着,可怜极了,向小逸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他拔剑冲上那水晶床,一把将朱盛林给推了下去,企图阻止这夺舍术。
可是他一条上去,却猛然感到头晕目眩,意识涣散,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但向小逸咬着牙,奋力的将宁小仇推下去,那隆智色大惊,可是却依旧收不了场,他此时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他自己就会被反噬。
而不一会儿,这地宫深处却传来阵阵爆破声,整个山洞似乎要被炸毁了,隆智色知道,这肯定是昆布搞的鬼,他应该是知道事情败露了,为了撇干净,所以决定把这整个地宫都毁了。
此时的上京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德太妃回宫,此事朝中有人喜,有人忧,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太妃在朝中动的手脚不少,所以才有人敢联合来弹劾刘亨之。
司赤芍以太妃的身份回来,这后宫里的静妃跟刘皇后自然要日日请安,她是长辈,她们二人身为妃嫔,自然是要孝顺臣服的,可是刘皇后心里却不这么认为。
刘亨之被弹劾的事,也表明了德太妃跟刘亨之已经结了仇,刘皇后对那德太妃也是藏了杀机。
如今大家都知道皇上不在皇宫里,而是去了吐蕃,有的人想要趁机闹事,但却都被修离镇压了下来,修离的大军就驻扎在城外,无人敢轻举妄动。
当初朱炎烨特意不让修离去吐蕃,似乎也是算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而整个大铳,能够帮他镇住京城大局的,估计也只有修离了。
一直深居简出的朱炎煦也回到了朝中,甚至开始插手朝政上的事,这让修离和刘亨之都有些不安,更何况因为先前的案子,刘亨之已经被拖下水了,朱炎煦更是死咬不放,即便修离有心要保住刘亨之,也无能为力。
他们母子二人回朝不过几天,先前一直审不下的刘亨之的案子,也很快有了结果,刘亨之被打入地牢之中,相府上下无人幸免。
刘皇后也因为忤逆太妃而被处罚,朱炎烨不在,宫里头几乎就是德太妃说了算,那司赤芍把刘纤羽禁足了几日,随后便找个染病的由头,将刘纤羽给毒杀了。
一时间,皇宫里人人自危,大家都纷纷巴结德太妃,以她的话为圣旨,加上边境传来两军交战的消息,城中百姓也都纷纷认为这皇位要换人坐了,而如果朱炎烨回不来,那下一个登基为帝的,毫无疑问就是朱炎煦了。
太和大师跟徒弟古涵薇本想要阻碍母子俩的行动,但是却被母子二人先发制人,被困在了玉华轩中,不见天日,若不是因为他们对朱炎煦的病还有作用,德太妃早就将他们除掉了。
“现在的你,离皇位不远了。”乐康一路跟随着,他在宫里,依旧是跟朱炎煦同寝同食,在外人看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如今的朱炎煦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深居太和谷,淡泊名利的九王爷了,相反,一切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还没有被下药身残的时候。
九王爷有太妃铺路,有大臣拥护,他对朝政之事也颇有见解。
“呵呵,谁说的,我只是暂时替皇兄守着这座皇宫罢了。”朱炎煦笑着说道,脸上也没有以往那淡漠和愁苦,相反,乐康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以前意气风发的影子。
“没想到,你离开了这么多年,但是你对这里的一切,还是这么熟悉。”乐康面色平静的说道,他盯着那棋盘,认真的思索着下一步怎么走。
“这朝中的事,我也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乐康,多亏了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朱炎煦动容道。
而乐康也笑了笑,他话中的意思是——朱炎煦虽然看起来不问世事,可是这一朝回来,他却对朝中事务了若指掌,显然这几年他在太和谷暗中下了不少的功夫。
“你会不会杀了我?”乐康忽然笑着问道,朱炎煦拿着棋子的手顿了顿,似乎对他这番话感到有些诧异。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我的人。”朱炎煦笑了笑说道,笑容明朗缱绻,乐康才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还是更喜欢太和谷里的他,那时候的他与世无争,安静自处。
“呵呵,可是,周朝的刘靖平跟玉海龙,他们也是知己,也爱着对方,但刘靖平还不是利用玉海龙的身躯逃命去了吗?”乐康苦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