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宥临对她的信任并非毫无根据。
从方才起,他就一直在观察这具死婴,并且已经看出了些许端倪。
“母亲稍安勿躁,可容儿子问几句话?”
南宫夫人余怒未消,寒着脸道:“但愿你心思清明,莫要袒护于她。”
杨宥临郑重地施了一礼:“儿子明白。”
他侧过身来,看向眼神阴鸷的杨丹。
“杨管家,你认定这死婴是旻儿所生、所埋?”
杨丹极为硬气地回答道:“没错!”
杨宥临冷笑,指着那死婴问:“那你可识得这襁褓是用哪些布料做的?”
杨丹仔细瞅了几眼,蓦然脸色发白,支吾着答道:“大约是罗,或者锦吧。”
杨宥临轻笑两声,说道:“我对布料不算熟知,但也认得这里头混杂有天罗、素锦以及云丝锦。旁的也就罢了,云丝锦却极为少见,就算在杨府里,能用上云丝锦的,也只有我和母亲、父亲、祖母四人而已!
“你说这死婴是旻儿所生、所埋,那你告诉我——她是从哪儿弄来云丝锦,做成这襁褓的?!”
隐忍至此,杨宥临按着佩剑的手已经控制不住,背露青筋。
“杨管家,你如此歹毒,不惜寻来一具死婴污蔑五姑娘,到底居心何在?!”
而且行动如此迅速,背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
杨宥临这一思量,心头大惊,难不成真正与书房失窃之事有关的,也是杨丹父子?!
杨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老奴,老奴没有撒谎……说不得是那贱婢从仓房里偷来的布料,拼拼凑凑才……”
杨宥临怒发冲冠,“刁奴!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旻儿平日受尽欺凌,又有谁会告诉她仓房在何处?”
杨丹强忍着恐慌,不敢作答,只对南宫夫人不停地磕头,“老奴请来的婆子就在门外,还请夫人重新给旻儿检验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