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隐不太明白,“既然在大公子手上,那还不好办吗?”
杨佩苦笑:“可那幅画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已经被贼人偷走了。即便我怀疑,现在也无法验证,这幅失窃的画作,是不是就是陛下要的那一幅。”
“这也太过于巧合了!”丁隐觉得此事蹊跷,但杨宥临不可能得知陛下此道密令,又怎么可能监守自盗?
“总之,你赶紧查,等我眼睛好转,还要挤出时间帮幽王寻找失踪的儿子!哼,要不是因为他用兵如神又手握重兵,我才懒得帮他查这等麻烦事。一个孩子丢了二十年,再娶个女人生几个不就好了,偏要装什么深情,还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回娶妻了,真是可笑至极!”
杨佩忙问:“你是说幽王有个儿子,失踪了二十多年?”
“是啊,你说都丢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丁隐对幽王韩徵显然怨气不小,“他当我们这些人像他似的,除了带兵打仗就无事可做了。有这闲工夫,不如改改他那臭脾气,再那么死板刻薄、油盐不进,迟早连陛下都给得罪了!”
杨佩若有所思。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一根翠绿而细长的藤蔓,正慢慢地游动,顺着窗棱,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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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膳之后,杨府里又出事了!
旻儿拧起眉梢,放下手中的瓷瓶,“又出什么事了?这一天天的还有完没完了?”
葛兰叹气:“谁说不是呢,咱们杨府该不会真的招惹上了什么脏东西吧。夫人脾气那么好,今早都发了一通火,可见事情多么严重。这会儿周大夫正给她请平安脉呢。现在主院都在传,说是杨府……”
旻儿抬眼,“杨府怎么了?”
“说是杨府招惹上了天罚,天降灾厄,怕是要请位道行高深的僧侣过来看看,不然解决不了。”葛兰说着仔细端详她的脸色,生怕她会多想。
旻儿心中冷笑,这流言很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想平安度日,却总有人不让她安生。
“你还没说,究竟是出了何事?”她问。
葛兰立时惊惧起来,“中院的一口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的是繁花苑一个婢女,叫白桑!她年方十六,一向在表公子身边近身伺候,听说……”
旻儿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无妨,你继续说。”
葛兰道:“尸体刚被发现不久,大伙儿都在传,说白桑可能是自己失足掉进去淹死的,但也有可能是被表公子……”
“杀死的。”旻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杨府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精彩的很呢。”
“这种好戏,我怎么可以错过?走,看看去!”
她带着葛兰与两名小厮赶到出事地点,老远就听见表公子南宫灿在对南宫恕哭诉。
只见他苍白如纸地坐在轮椅上,压抑而愤怒地声讨凶手,仿佛真的因为婢女的死而义愤填膺。
“姑母,您可一定要给白桑做主呀!”
“她就这么没了,以后还有谁愿意伺候我?”
“到底是哪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杀了她?”
南宫恕沉着脸,整个人看着十分不悦,却仍然耐着性子安慰了他几句,还柔和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没什么要紧的,待会姑母就把身边的大婢女拨一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