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信了吗?”旻儿瞪大眼眸问。
司徒俊彦笑了笑:“你觉得他会信?你哥沉默半晌,提出要让曾子蘩过来,他们三人好好对质一回!段沁茹极不痛快,扯了不少拒绝的理由,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小半个时辰后,曾子蘩匆忙而至,身旁带着一个小厮。见到那小厮,段沁茹脸色大变,想必那小厮就是专门给他俩传话的,有他作证,他俩背着你哥私会的事情自然无法隐瞒。
“曾子蘩也不傻,到那时也把事实的真相拼凑了个七七八八。可能觉得在这件事上,是他和段沁茹对不起你哥,因而心怀愧疚。他低声呵斥了段沁茹几句,俨然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妻子。内子荒唐,不知礼数,自然需要夫君代为管教!再闹个没完,丢的是他们曾家的脸。但段沁茹仍不肯死心,伸手想拽住你哥,曾子蘩很是不悦,于是上前拉扯,想要把两人隔开,岂料你哥在他们推搡之中,差点被撞出栏杆,要不是功夫好抓住了树枝,当场就要掉落山涧!”
卧槽!
旻儿险些破口大骂,恨不能亲手撕了这对狗男女。
“那后来呢,我哥没事吧!”
司徒俊彦先叹了口气,才道:“定安无事,因为在那根树枝就要断裂的千钧一发,曾子蘩用尽全力把他拽了上来,自己却栽了下去。虽说被下面的一棵松树拦住,但却因为两只腿重重撞击在山壁上,当场晕了过去。”
旻儿疑惑道:“可我哥不是会轻功么?”
“事情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定安后来也说,不知道曾子蘩当时是怎么想的。”
往好处想,或许是他救人心切,关心则乱;或许是他头脑一热,本能反应。但旻儿有种直觉,曾子蘩也并非善类。
“他就是这样……残废的?”此事说到底,非是杨宥临的错,但她可以想见,以段、曾两家人的尿性,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杨宥临的头上。
果不其然,就见司徒俊彦道面色阴沉地一笑:“是啊,曾子蘩就此不良于行,从此只能在轮椅上了却残生。段沁茹得知此事后后悔不迭,怂恿母亲悔婚,但曾家却怨恨至极,很快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如此段沁茹不嫁也得嫁了!”
旻儿这才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忿恨道:“我算是明白了,从头到尾,都是这位曾夫人自作自受,我哥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极品碰瓷,不外如是。
“是啊,可这种事又不能升堂呈证,当众对峙,怎么理论的清?明明你哥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却要为段沁茹和曾子蘩的不幸背负责任。”
司徒俊彦唇边露出一丝嘲讽,“定安之所以会回到老宅避世,也有躲避段、曾两家的缘故。而他这些年不近女色,也有那段沁茹的一份功劳。”
这么一看,杨宥临真是太倒霉了!
旻儿又问:“旁人若是误解也就算了,但父亲为何要对哥哥不假辞色呢?仅仅是因为他维护我吗?”
司徒俊彦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你也觉得你爹对定安过分严厉了?”
“何止是严厉,简直是……”旻儿顿了顿,语气变得既激愤又不解:“父亲素来不疼爱我,想骂我便骂了,我本就是浮萍一捧,野草一根。但哥哥不同,哥哥是名满天下的重光君,风光霁月,列松如翠,好像神仙一般的人物,他怎么也能骂的出口?”
司徒俊彦兴味地挑动眉梢,没想到杨宥临在这位妹妹眼中居然这般高大。
“伯父的心思,我也无法窥探。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个猜测,你想知道吗?”
旻儿毫不犹豫地点头,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你偷偷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哥哥的。”
司徒俊彦噗嗤一笑,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就你机灵!这件事确实不宜让你哥知晓,需等我查明之后……”
他伏在旻儿耳边,轻声道来。
一声怒喝在不远处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杨宥临黑沉着脸站在月洞门外,目光十分冷厉。
司徒俊彦慌忙站直了身体,解释:“我只是和旻儿闲聊几句罢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