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儿觉得这两日宥临在故意躲着自己。
虽然他做的不是很明显,比如早饭、晚膳还是会赶回来与自己一起吃,平日要与人商谈什么也并不避讳她。可她就是觉得,宥临在躲着自己。比如眼神一触即逝,还有只有她在身旁时,那小心谨慎、无处安放的手。
旻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在改善他们的关系方面,她已经十分主动了,甚至说句不怕羞的话,算得上是豁出去了,只为了让宥临能快速接受现实,把她当做一个成熟的女子来看,把她当成妻子来看!
然而,他们的关系才稍稍亲密了些,有了短暂的肌肤之亲,宥临便又把好不容易探出的触角缩了回去。
这家伙是属乌龟的吗?
还是说,他那时不过是一时间的意乱情迷,其实心里依然不能够接受他们已经成婚的事实?
那她该怎么办?
旻儿思来想去,眼睛猛然一亮,他们还没有拜堂,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拜堂的缘故!
宥临和她这个来自现代的人不同,对于两个人成婚的真实感觉主要来自于拜堂成亲,而非其他。况且他们没经历过寻常人家的三媒六聘,宥临对于这段关系无法适应,来不及转变实属正常。
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是不可以省略的!
旻儿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心中高兴,当即把钱管家、红楠都叫进屋里,红着脸询问他们,拜堂该准备什么东西,酒席需要办几桌,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到底需要如何处理。
钱管家听说她筹备婚事,脸上的皱纹全都笑得挤成一团。
“您放心,老奴从三年前就在筹备此事了,一应所需物件全都锁在小仓库里,只要拿出来擦拭干净就能用!不过,您与王爷的情形与别人家不同,都已经住在一处了,这场婚事便算是补办的,不宜张扬,酒席按照惯例,老奴觉着十桌就好,应当足够了。”
“再则,府中需要洒扫,大红灯笼和绸缎也需要提前挂起来……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老奴一定给您办好!”
旻儿听完觉得这一场婚礼下来也不算复杂,便全权交给钱管家去做。
“王妃,那您的婚服呢?需要重新再做一套吗?”红楠笑着上前,轻声问。
旻儿脸颊微微泛红,“……算了,我看那套凤冠霞帔还很新,如今乱世,还是节省些比较妥当。”只是那套凤冠霞帔她当时抢婚时穿过,如今再穿,万一勾起了宥临的回忆岂不糟糕?
“这样,你去找一个手艺好的老裁缝过来,问他能否将婚服略微地改一改。那凤冠,也可以换个样式。”
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想在嫁人时穿最好的婚服,着最美的妆呢。哪怕旻儿也不外如是,所以一边唾弃自己的矫情,一边又忍不住想要面面俱到。
这一切均瞒着宥临准备起来,等到算好良辰吉日,她就要与宥临正式地拜堂成亲。
这日午后,她带上一些名贵药材,出门去探望司徒俊彦。
司徒俊彦因为伤的是脚,此事仍躺在床榻上。
“得了,我们之间无需那些虚礼,你好生躺着吧。”旻儿走进屋,就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是你的卧房?怎么看着这般冷清。”
司徒俊彦无奈道:“我常年带兵在外,把屋子打扮的那么精致做什么?我又没有成亲……倒是你,今日这么闲,不用……陪夫君了?”
旻儿心中闷笑:“怎么,不想我来看你啊。”
司徒俊彦撇嘴,“有人来看我,我当然高兴啊。但你这个有妇之夫就这么出入我家,容易引来一些个流言蜚语。搞不好到时候宥临还要怪我孟浪,不知分寸,那我可真是冤枉。”
“放心,我今日是大张旗鼓来的,街坊邻里都知道我带着礼物来慰问你这位大英雄了。半路上,我还收了不少鸡鸭鱼肉、糕饼点心,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托我务必要捎给你呢。”
听旻儿这么说,司徒俊彦脸上溅起一点点涟漪,笑道:“他,他们都说我什么了?”
旻儿含笑道:“他们说你不畏生死,敢为人先,是个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
司徒俊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他们真这么说我了?我也没做什么事嘛,都是应该的……”